“好的,有劳了。对了,能不能麻烦你再列个单子,写上所有跟他说过话的人?”
“他在这儿接触的人我恐怕不是每个都叫得出名字。”
“他那天见过的人,至少有一个我们叫得出名字。”卡丽说。
“是吗?”弗兰克说着走到书桌后,坐进一把椅子,工作这么多年来,这张桌子一直陪伴着他,“年轻女士,要是你打算待一会儿,那你不妨趁我查访客记录的时候去柜子那儿取一下咖啡杯。”
“谢谢,但我不喝带咖啡因的饮料。”卡丽说,“那个人的名字叫桑尼·洛夫特斯。”
“咱们待会儿决定放不放他们出去。”阿里尔德·弗兰克说。
前台接待员迅速翻了个白眼,几乎难以察觉,西蒙看出这个玩笑已经开过无数次了。
“怎么样,回到阴沟里的感觉如何?”弗兰克边说边带他们穿过密闭闸,来到楼梯前,“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在严重欺诈办公室高就吧。哎哟,抱歉,我真是老糊涂了,都忘了他们已经把你踢出来了。”
对方明显是故意羞辱,西蒙不打算笑。
“我们来是为了佩尔·沃兰的事。”
“他这就下来。”前台接待高声告诉西蒙和卡丽,他俩正坐在一张皮沙发上,头顶上挂着幅巨画,画的似乎是日出。
“这话她十分钟前就说过了。”卡丽低声说。
“天堂的时间由上帝说了算。”西蒙说着,把一片口含烟塞到上唇下方,“你觉得这种画能值多少钱?他们为什么会选这幅画呢?”
“购置公共艺术品其实就是变相资助咱们国家那些二流艺术家,这是公开的秘密。”卡丽说,“买主根本不在乎墙上挂的是什么,只要它们能搭配家具又不超支。”
西蒙从侧面瞟了她一眼:“有人告诉过你吗?你说话有时候就像背书。”
弗兰克看着她,面无表
“我听说了。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没破的案子不会结案。”
“新规定?”
西蒙咧开嘴,挤出一个假笑:“佩尔·沃兰死亡当天来这儿见过囚犯,对吧?”
弗兰克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沃兰是监狱牧师,我想他应该是来做他分内的工作吧。需要的话我可以查查访客记录。”
卡丽苦笑:“口含烟是香烟拙劣的替代品。会损害你的健康。是你妻子让你改吸这个的吧,受不了她衣服上总有烟味?”
西蒙轻笑一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大概以为这就是幽默吧。“猜得好,但你想错了。她让我戒烟是因为希望我多活几年。她并不知道我吸口含烟。我都放在办公室。”
“放他们进来,安妮。”一个声音咆哮道。
西蒙瞧瞧密闭闸,那儿有个男人用手指敲着金属的门把手,他穿制服、戴制帽,看起来就像某位白俄罗斯总统的宠臣。
西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