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过我得开车。”博说。
“这样。”那人笑了,一拍额头,“可乐怎么样?”
博耸耸肩,那人打开一罐可乐,倒进杯中,又切了一片柠檬。
他们举杯庆祝,坐到桌边。内斯特使了个眼色,博就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捆钞票,大声地数起来。他把钞票装进从车上带来的提包。他们从不用顾客的包,因为里面说不定装了传感器,能追踪钱的去向。直到听见博数错了数,内斯特才发觉不对劲。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四下瞧瞧,难道墙壁变了颜色?他低头看看手中的空杯,再看看博的空杯,又看看那个律师的杯子。
“你杯里怎么没有柠檬?”内斯特问。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对方的回答也显得同样缥缈。
孩过来。听明白了吗?”
那人点点头。
内斯特没提到的是,送女孩的车跟取钱的车不是同一辆——因为这无须赘言。钱被带离交易地点后,另一辆车才会把女孩送来。跟d品交易一个规矩。
“价格是……”
“再加四十万。”内斯特说。
“我对柑橘类水果不耐受。”
博不再数钱,脑袋在钞票上方耷拉下来。“你给我们下药了。”内斯特说着,去摸绑在腿上的匕首。在看见一只台灯底座飞过来之前,他还来得及意识到自己摸错了腿。然后,一切就陷入黑暗。
胡戈·内斯特一向喜欢音乐。不是一般人称为音乐的噪音,不是那些笨拙的音符,而是那种为成年人、有思想的人创作的音乐。理查德·瓦格纳。半音阶。十二个半音,频率是二的十二次方根。干净而纯粹的数学,和谐与德国式的秩序。但他现在听见的声音却是音乐的反义词。这声音极不和谐,音符间毫无关联,完全是一片混乱的杂音。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在一辆车上,被塞进了一只巨大的口袋。他感觉恶心、晕眩,某种强韧的绳索捆住了他的手脚,深深勒进他的皮肤——估计是塑料扎带,他有时会用它绑那些女孩。
车子停了,他被拖下车,感觉自己应该是被装进了一只带滚轮的软袋。他时而平躺、时而站立,被人连推带拽地运过一片崎岖不平的地带。他听见拖袋子的人喘着粗气,不知那人是谁。内斯特冲他喊话,让他放人,提出可以付钱,但对方无动于衷。
随后,他听见了那个声音,那种刺耳、杂乱的喧哗,感觉它越来越近。就在装
“行。”
博走出卧室,停下来看电视屏幕。
他好像很爱看这个。大多数人都爱看。内斯特觉得成人片唯一的用处只是能发出可以预见、节奏规律的呻吟声,足以扰乱房间里任何可能存在的窃听器。
“那么明天午夜,鲸滩海滨浴场见。”内斯特重复了一遍。
“咱们喝一杯庆祝庆祝吧。”那人说着,举起两只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