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乱,顿时引来许多人,也早有人去找适。
待适问清楚这人
大篆是流通文字,各国文字又各不相同,但纵是这样,公孙泽也没见过本该数百年后才出现汉隶,更别说更加简化后楷书。
正巧这时候个孩子从旁边经过,公孙泽便指着上面八个字问道:“你可识得这字?”
那孩子右手六指,相貌平平,穿破破烂烂显然也是个庶农之子,手中提着个背筐里面装这些狗屎。
公孙泽问过后,那孩子冷冷地看眼他,点头道:“认得。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他也是没想到这种地方会有孩子认字,虽然这字极为奇怪,便又问道:“下面你也会诵?”
这歌诀既长,听阵后,公孙泽微微点头道:“如此看来,此人倒也不是全无才智。只是,纵然会九九之数,不懂仁智礼义廉耻,谁又敢用他们做府库小吏呢?”
此时已有九九歌诀,不过是从九九开始到二二结束。数学此时尚是贵族六艺之,公孙泽也是学过些。
但他始终坚信,这些都是小道。如果不知道如何做人,那就算会这些东西,也不能做事。万偷抢呢?万私藏呢?所以如果不能学会仁智礼义廉耻,还不如不学算术之类东西。
友人却道:“这里庶人之子也能粗通算术,已算是难得。又何必苛求太多呢?况且,墨家本是无君无父之辈,让他们懂得礼义廉耻,岂不是如同磬钟丝弦与畜生听?”
“那倒也是。”
孩子点点头,公孙泽又问:“你可知道是什意思?”
那孩子再次点头,冷笑声道:“当然知道啊。适哥哥讲过这诗,就是句话:穿丝绢者、非养蚕人;食肉糜者、非牧羊人;饮醴酒者、非种粟人。个字,苦。两个字,求活。三个字,凭什?”
那孩子说完,施施然离开,留给公孙泽个背影。
公孙泽大怒道:“看看,这就是他讲诗?他有什资格将诗?他曲解诗之本意,竟还敢讲给这些孩童听,岂不是惑乱天下?这诗明明是在说女内男外之事。男子狩猎种田、女子纺麻送饭……这……这……这怎能把诗讲成这个样子?”
怒气之下,下车,也顾不得缓步而行礼仪,叫个孩子喊出适,便要当场辩这人无可言语,以正视听,也让这些村野氓夫知道这诗本意。
公孙泽点点头,继续向前,待看到处院墙时候,急忙叫停车。
院墙上面,用木炭写着行字,共八个,字体丑陋,而且天残地缺。
他仔细看看,认出几个,却也都被改不成模样。
猜测之下,他估计上面写八个字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只不过这字写极简,非是大篆,比划僵硬笔直,他竟从未见过这样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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