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诸侯国里面，鲁国比较特殊，鲁君能祭祀上帝，能祭祀周文王甚至更古老祖先，比如周人始祖姜嫄、后稷，这母子俩有半人半神属性。这是特例，因为鲁国是周公之后，周公曾经长期辅政，地位高，所以有王室特许。
到孔子时代又有新问题，就是周人只能把祖先追溯到姜嫄、后稷，这是单亲妈妈和未婚先孕、来历不明儿子。东方其他民族，比如商人，还有其他原住民小国，都有自己祖先传说，和周人不搭界。但在活着人观念里，各族那些半人半神祖先们不能没关系，总得排个座次。那怎
办？就需要继续创造神话传说，把各族祖先神都放进去。
周人占领中原之后，已经进行
些这类工作，比如最古老夏朝人——夏朝人早没，但有些部族自称是夏朝传人；比如山东原住民小国，杞国；再如陈国人，自称始祖是舜帝，周人也接受这些半神半人存在，在神话里把他们捏到起去，说后稷正赶上尧舜时代，还在尧舜朝廷里面当过管农业官。
但还有些部族祖先神没有被“整合”进来，比如商人始祖，简狄和契母子俩，还有其他东方原住民族。孔子时代人们就在继续创造神话，给所有这些始祖写“前传”，说他们各自还能往上追溯若干代，还有位共同始祖——黄帝。
孔子时代，鲁国朝廷祭祀始祖神，正在尝试往里面加些新造比姜嫄、后稷更早神。这种祭祀半神始祖仪式叫“禘”和“祫”，每年只能搞次。孔子对增加新神很不满，但他谨慎，不敢公开反对，只是说：这种祭祀
不想往下看。他还晃着自己手掌说：懂“禘”这种祭祀人，大概觉得天下就像这样（容易掌握）吧！28
前人对孔子这话有很多不同理解，其实们只要知道点，就是孔子那个时代诸神体系和祭祀礼仪也不是完全固化，它正在经历因为族群文化融合带来新轮“造神运动”，已知“天下”各族祖先神都要被编织到个新体系里面。孔子不同意这种创造，但也不好公开反对。他对未知世界非常谨慎。
孔子对鬼神态度，是“敬而远之”，人要把人间社会使命、家庭使命完成好，不需要鬼神干预现实生活。对鬼神，只要按照传统把祭祀礼仪举办好就可以，“祭如在，祭神如神在”29，他没明确说有或者没有鬼神，祭祀时候表现得好像有就可以。
这种态度倒不是孔子独创，而是周人文化传统。商人非常迷信，杀人和牲畜献祭多，用甲骨占卜也非常多。周人灭商以后，总结商人灭亡教训，觉得是他们太依赖神鬼，荒废现实责任。所以周人发展出来套比较理性、务实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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