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罢，”杨逊叹口气，“
总归是打不过你们，不去扬州便是。”
“当真？”云象
怔。
“不然又能如何？已经很累。”杨逊神情松懈下来，似得解脱，随手将涉川剑远远抛在地上。
云象嘴角露出微笑：“如此，当是武林之幸，正道之福。”
“哼，还要谢过你们路
围追堵截。”杨逊打个哈哈，与龙鹤七剑接连寒暄起来。
他在街边寻到处马市，刚要去买匹马，却被七名身着道袍人拦住前路。七人都带剑，服色与剑鞘皆三白四黑。
杨逊苦笑：“后有追兵，前是龙鹤七剑，这阵仗未免过大。”
为首白衣道士冷淡道：“不必担忧追兵。”话音方落，便有两名年轻道人拔剑前行，快步经过杨逊身旁。
杨逊拱手道：“多谢云象真人。”
中年道士点头还礼：“跟着你那七人是万鬼门余孽，留之无益。”
然转头，道剑光越过激流当头劈至！
下瞬，细流洒落在六人肩颈，他们被涉川剑剑意淋湿周身经络，动弹不得。
杨逊拱手赔礼：“杨某何德何能，敢让六位高贤殒命相陪？自尽之言，切莫再提。稍后杨某便知会荆州武林前来照拂六位，就此别过。”言毕躬身长揖，飘然离去。
那店小二喃喃道：“方才那便是涉川剑吗？这大好本领、无双剑意，可惜不久即要绝迹于世……”
老者疑惑道：“刚刚你们有没有听到河水声？”掌柜道：“那是茶水蕴杨大侠剑劲缘故吧？”
他走近云盈道长，笑呵呵道：“云盈老兄，你可有七年未见？”
云盈眼眶湿热：“杨兄，听
少顷，杨逊听到金铁交击声—在他背后，黑白两道剑光分合穿梭，长街上寒气纵横。
杨逊道：“三白鹤、四墨龙齐至，杨某幸甚。”
云象道：“能与涉川剑交锋，亦是武当之幸。”
杨逊望着两名年轻道人提着滴血剑奔回，摇头笑道：“还交什
锋，不是七位联手之敌，这便认输。”
云象面无表情道：“杨大侠不必言语相激，若论单打独斗，七人皆非你敌手，但今日等是为拦住你。”
老者缓缓摇头：“不是那细流里声响，说河水声似是从他身边传来，就好像……他心中有条河。”
六
杨逊听着河水声，沿岸向东疾行。
自离荆州，他又与沿路劝他归返数拨武人接连照面，直至汉阳城外，才稍松口气。然而方进城不久，便察觉出有七道异样足音久久跟随自己，比寻常行人脚步轻，却又比汉水流淌声重，纷乱诡谲，听得烦闷。
他已久未歇息，路又连遭阻截，身心疲累之下，更不愿多生事端，加之他听出这七人修为未深，不足忧虑，便直没有停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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