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那么简单,我就不会问你了。”
“噢,难道你看不出来——”姬特很想发火,但她忍住了。她想说的是:“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不想让特纳知道你昨晚没回来?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很想知道这事儿?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正想找这么个借口?”但她说出来的却是:“我们一定要讨论这个吗?你刚回来我就已经说过一遍了。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饭,于是我让他到你的房间里待一会儿,等我穿好衣服。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这取决于你对合适的定义,宝贝儿。”
“当然没什么不合适。”她尖酸地反击,“你应该明白,我一直没提你昨晚干的好事儿。”
波特笑着柔声说道:“你没法儿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我没带钥匙。”她说,“都是因为你的疏忽。现在我只能穿过你的房间回去了。我发现了一座特别棒的清真寺,但那里有很多小孩,他们尖叫着跑来跑去,活像一群恶魔。都是些肮脏的小怪物!明天我带你去看。替我点杯雪利酒,要纯的。喝一杯我或许会感觉好些,一整天我都不太舒服。我觉得是疟疾回来了。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你知道的。”
“再来一杯缇欧佩佩。”年轻人镇定地说。
波特不动声色地看着,像往常一样他对一个被贬损到类似自动人偶或讽刺漫画里的人物总是着迷。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通过什么方式,无论是滑稽还是恐怖,这样的人总让他心情愉悦。
餐厅的摆设正式拘谨得不近人情,只有无可挑剔的服务才能让它不显得突兀,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尽如人意。侍者一个个有气无力,动作迟缓。他们似乎完全听不懂客人的要求,哪怕对方说的是法语。显然,他们也无意取悦任何人。那两个英国人被领到了波特和姬特坐的角落附近。特纳和法国姑娘一起出去了。
“就是他们。”波特低声说,“竖起你的耳朵听,不过请尽量装得若无其事一点儿。”
“我也不想知道。”她毫无顾忌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怒,“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他妈不在乎。”她瞥了一眼隔壁的桌子,发现那个眼睛发亮的大块头女人正在饶有兴味地偷听他们的对话。看到姬特已经觉察到了她在偷听,那位女士迅速转向对
“他看起来就像年轻的瓦谢[6],”姬特探过身来低语,“就是那个把小孩开膛剖腹的法国人,你还记得吧?”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指望靠隔壁桌的谈话来转移这边的话题,但那对母子似乎无话可说。最后波特转向姬特说道:“噢,我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定要现在谈这事儿吗?”
“倒也不用,我就随便问问。我想你也许可以回答。”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