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味料,就连吃根豆芽也得吞嘴辣椒。顿饭吃完,辣得都要精神错乱:嘴巴火烧火燎、酥麻刺痛,浑身大汗淋漓。感觉汗毛直竖,却又要被热气熔化,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
在这场火热洗礼之后,没人会想去重庆定居。但成都就是个特别温柔城市。这里生活不是整天同天气与陡峭山坡做斗争,而是场甜蜜懒散美梦。菜里辣椒也放得没那“,bao力”,只是要唤醒和刺激味觉,让它活跃起来,去感知别丰富滋味。调味还有点暗暗甜,加上豆制品发酵后腥香,或者点点芳醇陈醋酸味,勾引诱惑着你,让你满心欢喜。成都川菜,完全没有外国人成见中那些原始和粗野,而是点点地挑逗着你,曲径通幽,去往极乐之旅。
很快成为“竹园”常客,就是学校附近家馆子。那里菜滋味丰富,店里气氛也很亲切。简简单单个地方,个有点儿摇摇晃晃小木屋。但菜实在太好吃,怎也吃不厌。每天晚上六点,这里已经喧嚣吵嚷、食客满堂。客人们围着方木桌,坐在矮矮竹凳子上,埋头在香喷喷炒菜和热气腾腾汤之间大快朵颐。服务员都是农村来年轻女孩儿,晚上就像沙丁鱼罐头样挤在上面小阁楼矮矮天花板下面睡觉。饭店里她们都特别忙,拿着瓶瓶啤酒在桌凳之间穿梭。店主妈,大家都叫她“婆婆”,站在门口柜台后面,手里摸着把算盘,掌控全局。
往下走几家店,街对面是家所谓“意大利”餐厅,其实根本不卖意大利菜。这家店以前有群意大利学生常来,所以用“意大利”命名,但那群学生早不知天涯何方。这家店还是做四川家常菜,并且成为们吃大餐和庆祝生日最爱去处。比较重大场合,们会订下两间包厢之,点上满满桌子菜敞开吃顿;还会喝很多很多烈酒,喝得喉咙冒火、宿醉不醒。们边吃喝边听同学杰伊,位加拿大英语老师,发表他演讲:他总是会故意语气浮夸,随意夹杂几个中文词汇,逗得们哈哈大笑,特别是喝几轮当地白酒之后。
天气比较热夜晚,们沿着校外河岸闲逛。河边梧桐树下,个个“坝坝馆子”(9)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灯泡挂在树上,灯光忽明忽暗;蜡烛插在啤酒瓶里,烛影摇曳闪烁。们会在梧桐树下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大口喝啤酒,小口啃猪耳朵,咬口脆生生藕片,把新鲜煮毛豆从豆荚里“噗”地挤出来。们周围全是人,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中,大声笑闹,用四川话摆龙门阵;有还划拳(风靡时类似“剪刀石头布”游戏),兴奋地叫喊着。头顶树梢上蝉子不停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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