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每当在中国吃饭,都越来越觉得餐桌上有饕餮可怕阴影。曾经觉得,能来参加这多宴会、吃到这多佳肴,都是因为做这份工作职务之便;现在却觉得这是片充满道德、环境与卫生问题雷区。边是多年习惯杂食与好吃,边是道德谴责让没有胃口,真是太矛盾。喝鱼翅汤时候,头顶尖角怪兽饕餮就那盯着,那双从远古而来、咄咄逼人眼睛怒目圆睁。不敢直视这目光。和清朝伟大美食家袁枚产生强烈共鸣。他参加场有四十道菜之多奢侈晚宴,为这种铺张浪费而瞠目结舌,回到家还需要碗清粥来舒缓腹内饥饿。
当然也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胃口没那好”也可以作为种隐喻。不仅是厌倦这无休止宴饮,还厌倦在外漂泊、厌倦中国。这多年,把切都献给这个国家,现在,它反过来把弄得筋疲力尽。烦透永远摆出副中英文化使者完美模样。这总是身处异乡疯狂生活方式让不堪其苦。
总是在想念某些人、某些事。已经吃饱,只想回家。不想辈子总在吃兔头和海参。想在自家花园里种种菜,做点酥饼和牛肉腰子饼这种传统英国食物。
除菜谱和草图,日记里还写满乡愁与绝望。
坐在丰盛奢华中国晚餐桌前,心里想是科学家们警告,说食品危机即将全面来袭。气候变化正逐渐破坏粮食生产;中国和印度正在往以肉食为基础饮食过渡,这又需要更多土地;地下水急剧减少,地球人口却在上升。廉价食品与食物过剩年代也许很快就要结束。在不久将来,们会为油和水,甚至可能是谷物粮食而抢个你死活。那时候,眼前这些奢侈浪费看起来该是多疯狂啊。这些大宴,桌上重重叠叠地放着根本吃不完,甚至连吃都不会吃大鱼大肉、盘盘虾与鸡鸭,以后人再看,可能觉得是个幻觉。这是在计划经济年代和资源稀缺年代之间那短短几十年,人类贪婪而浮华岁月,忘记事物价值岁月。象征,bao饮,bao食怪兽饕餮,也许只是中华文明个意向,而中国人设起宴来,也许比任何人都要讲排场。但心想,说到底,们所有人不都是同样糟糕吗?说实话,欧洲餐桌上最奢侈鱼子酱,又和鱼翅有什区别呢?鳕鱼呢?蓝鳍金枪鱼呢?现在,这些全都是濒危物种。英国家庭购买食物中,有三分之都扔进垃圾箱。看看们这些伪君子吧:到假日就满世界飞,吃牧场上养牛,觉得自然健康,但这些牧场曾经是珍贵雨林;们还购买世界其他地方涌进来非应季食物,大家都是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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