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命令？”主厨说道。
“主教”目光这才从安德烈转向
埃米尔。他显然被主厨身上判若两人变化惊呆。他似乎在颤抖。
“谁命令？”主厨又重复
遍。
忽然，埃米尔把操起他那口砍肉刀，目光却刻也没从“主教”身上离开过。
“谁命令！”
跑到茴香后面，接着从案台上跳下来，砰声砸在地板上，然后朝门口逃去。可就在这最后刻，那扇把埃米尔厨房与外部世界隔开来门被人往里推开。橙子碰到门，便沿着地板朝着与刚才相反方向滚回去。与此同时，“主教”站在门口。
“三巨头”僵住。
“主教”朝西北方向走两步，仔细打量着现场。
“晚上好，先生们，”他语气颇为友善，“都这时候，你们还在厨房里干什
呢……”
安德烈急中生智，伸手指指厨案上那堆食物。
说着，埃米尔朝前跨步，同时，他那只砍肉手高举过头顶。见此状，“主教”那张脸顿时变得跟黑线鳕般煞白。接着只见厨房门转动下。“主教”已经跑得没影。
安德烈和伯爵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朝埃米尔看去。安德烈睁大着双眼，满脸惊讶，他伸手指指埃米尔仍高高举在空中手。原来，主厨刚才怒之下操起并不是他砍肉刀，而是根芹菜。那根芹菜上小绿叶子此刻正在半空中瑟瑟发抖。“三巨头”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凌晨点，三位“同谋者”都已就座。他们面前桌上只摆着支蜡烛、条面包、束插在瓶里玫瑰，还有三碗法式海产什烩。
三个人互相看眼，才把各自汤匙伸进面前那碗炖菜汤里。可埃米尔耍个心眼。当安德烈和伯爵把各自汤匙举到嘴边时，埃米尔汤匙仍停留在他碗上方，因为他想好好观察两位朋友尝完第口之后反应。
伯爵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他索性把眼闭，专心去体会那种滋味。
“
们在盘点库存。”
“库存……”
“对。每季度都得盘点次。”
“当然，”“主教”脸上挂着他那教士般微笑答道，“谁命令你们搞季度盘点……”
随着“主教”和餐厅主管之间对话逐渐展开，伯爵注意到，厨房门刚打开时脸色惨白埃米尔现在脸上已慢慢恢复颜色。开始，“主教”刚跨过门槛走进厨房时，埃米尔双颊略微现出粉红颜色。当“主教”问“你们还在厨房里干什呢”时，粉红色已变成玫瑰红。而当他问“谁命令你们……”时候，怒不可遏主厨已气得连颈部和耳朵上都变成紫色。他此刻神情给人感觉就是，谁敢在他厨房里用这种语气质问他，谁就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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