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作为一种更好的燃料或更有效的引擎
还不足以凭自身为快速转变提供动力。
到现在也依然不够。
没什么人怀疑我们需要一个新型能源体系:新能源及与之相适的新型引擎。但仍有大量分歧的是:新能源应当是什么?我们需要以多快的速度转变?我们如何实现那一点——通过碳排放税?通过研究津贴?通过市场自身?我们是否也需要缩减能源使用?但基本的要求被广泛认可。
因此,看一下早期的能源转型会让人变得清醒。哪怕一种新型体系在后见之明下看似明显优越,但各类人群都有各种理由不转变。他们可能自己有旧燃料的储备,所从事的工作依赖旧燃料,或者拥有切适于旧燃料的机器与技能。或者他们可能看到了新体系的真实问题或想象出的问题,因此他们想在转变之前先解决这些问题。1876年——大约是煤炭在不列颠作为比木材更大宗的燃料已有二百年的时候——煤炭与木材都很丰富的美国从木材获得的能量仍旧是从煤炭所获能量的两倍多。然而一旦达到临界点,变化就会突发迅至:1900年,美国的煤炭能量领先木材能量的情况超过三比一。如果我们看看下一场尚未完成的转变——从煤炭到石油,那么引人注目的就是走向这种临界点的令人吃惊的道路。
从纯技术角度讲,石油比起煤炭有着巨大优越性。每一吨提供的能量值,石油是煤炭的两倍,因此所需要的补给燃料会少,存储空间会小(对轮船尤其重要)。因为石油是液态,可以用管道,所以用铁铲给一部引擎添加燃料的艰苦而又高热的工作就成为不必要。此外,液态燃料与固态燃料不同,能够用于内燃机,内燃机大约于1860年首次风行市场——正好是宾夕法尼亚打出第一眼商用油井一年以后。内燃机不仅比蒸汽机更有效率,个头也小得多,因此它们开辟了一组从汽车和摩托车到电锯的新用途,靠蒸汽不太可能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有这些用法。
然而迟至1925年,只有墨西哥和苏联两个国家实现20%的商用能源来自石油;石油丰富且爱好汽车的美国是11%,工业化的西欧则低于5%。直到1953年,石油在不列颠的燃料消费中所占的份额都不到10%——尽管到1973年就跃升到50%。
惰性为什么这么强?而它又是如何被克服的?
地方性的古怪举动关系重大。人们真正希望从宾夕法尼亚第一口油井得到的是煤油:照明用的石油迅速取代了蜡烛与油烛,而且需求在全世界井喷。(1930年代关于一位美国煤油销售员的小说兼电影《用油点亮中国灯》[OilfortheLampsofChina]几乎与赛珍珠的《大地》一样畅销。)幸运的是,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