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麦稍有迟疑,她在家里。
“你集子要出。”徐江说。
她是雀跃着把徐江迎进门,心里嘻嘻地想:作者请编辑来做客。和文学史上那些伟大故事相联系。再看徐江那张严肃脸,觉得也亦师亦友。
徐江不如上次稳健,接过王麦新泡茶就喝,狠狠烫舌头。眼光乱走,话也多些。又提王麦诗,带着怨气似:“异乡这种事,反正是什诗人都要去写两笔。”
王麦也不去介意。这个人总归是带来好消息。
“因为,”王麦有点兴奋地认真,“进不去。”
“嗯。”徐江点头,又继续吃粉。
“你也写散文吧?”半晌徐江又问。
王麦点头:“有时候写。”
“你写散文会更好。”徐江吃完,也不再看手机,坐得端端正正,看着王麦。
粉端上来,徐江呼噜呼噜吃半碗,才抬起头开始说话。
“你诗看。”
王麦微笑,等下句。
“其中有首,”他颂出来,“‘你饥肠辘辘走近故乡,故乡已经凉。’”
“嗯。”她还等着。
王麦换睡衣,走出卫生间,推开卧室门。周游半躺在床上,把手机扔,拍枕头叫她来。
这时脑袋里又来陈年,瞪着眼睛吼她:荒唐!
王麦对陈年笑:和你就不荒唐?
她必须要清醒。疼让人清醒,屈辱让人清醒。她有生存惰性,缺少陈年,这惰性就野蛮生长。她必须多犯错,才会记得救自己。
三
滚烫茶水也迅速喝见底
王麦不好再吃,就放下筷子。
“走吧。”徐江结账。她不敢跟他客气,觉得他会视作侵犯。
“辛苦你跑来,”走到出版社楼下,徐江再次和王麦握手,“有机会再聊。”
四
并没有几天,仿佛机会来得很快。徐江电话里不容置疑,要再聊:“你在哪里,去找你。”
“这个‘近’字,是远近近?”
“是。”
“不是进去进。”
“不是。”
“为什?”
徐江是张严肃客气面孔。在拥挤狭小米粉店里他站起身来,先这样问道:“您是王麦吗?”
得到确认以后他伸出手:“你好,王麦。”
这家米粉店是徐江定,在他们出版社附近。时间也是他定,借午休来谈谈王麦诗。不利用工作时间,也不约到社里去,说明王麦还不够格成为他工作。切正确,无懈可击。
编辑徐江是早先陈年从中介绍,拖年,才终于联络王麦。她知道出版社对她没兴趣,不过因为陈年是前辈。
王麦点和徐江样牛肉粉,因为都不爱吃,只能信任常客口味。徐江低头捏着手机刷刷刷,王麦不顾礼貌地直视他,猜测年龄。她确定他要大她至少十岁,可是看却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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