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可以抱头耸肩、挤眉弄眼地向家里冲,不惧露出怪模怪样来,仿佛一生只为这一件事。现在无论多冷,在路上她是不会的,总要忌惮着别人的眼睛。
她因此明白了一点陈年。人有了年纪,事事都不敢全力去做了,怕突然冲到悬崖边。
我给你余地了。她心里想着。那么你也要给我。
她为他打开门:“今天谢谢你。”
陈年一言不发,和上次一样走远了。
王麦走到南窗前,心想陈年说得对,明天是想不来的。能抓在手里的,总是那么一点点东西。她想劝陈年,不必再去和徐江对峙,她觉得那不过是小男生欺负女孩子的把戏。陈年的愤慨,也不过是别人盗去了玩具。她总是无关的。
一只喜鹊又一只喜鹊飞过去,为困在窗户里的一双双眼睛演戏。她在天上画大船,嗵嗵冒着黑烟,给飞鸟做奇遇。她没有什么了,就还有。只要她愿意,什么都可以山高水远地去追。
她从此也知道,爱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