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台表演时会把它们取下来,对吧?”
“表演时候就是另个角色。你平时话也这多吗
“你猜。”
“醉得没法猜,而且也不想得罪你。”石村说。
“得罪?”
“今天这日子特别怪,情商降到最低谷。”
“每天日子都特别怪。你放心,不会跟你这大年纪人计较什得罪不得罪。”她这番话听得石村好不痛心,顿时清醒几分。
“认不出来。”
“那是因为摘假发卸妆。演是石原莞尔[3]。”
“很荣幸能与解放满洲英雄共饮。怎到这儿来?”
“你在大街上晕过去。”
他记不起来。
躁、恪守纪律,犀利鹰眉让多少下级*员为之畏惧,今晚却表现得像个快活老祖父。“大家为他们干杯!”
“干杯!”在场所有人用日语高喊,口喝下杯中酒。
石村酒杯已经空。他也不想为他们干杯。他瞟眼手表。
“再来杯!”中将下令,并举起酒杯。男女服务员在场内穿行,为在座各位斟满,石村这次怎也躲不掉。“祝愿他们激励年轻代,以更大热情和勇武为天皇陛下效命!”
“干杯!”
“还没那老吧。”
“去帮你拦出租车吧。”
她于是扶他出门。暂时看不到出租车经过,只有霓虹招牌闪着靛青色光芒。熙熙攘攘车流慢速前行,如同群受虐狂自讨煎熬,所幸电动引擎静无杂音。所有驾驶座都在右侧,尽管那是日本本土传统。
“你戴着那些鼻环,疼吗?”石村问。
“戴着非常舒服,不戴反而觉得像没穿衣服样。”
“平常酒量没这差。”他要杯清水,“多谢你热心搭救。如果你能帮拦辆出租车,会加倍感激。”
她拉起他手。“你多大年纪?”
“快四十。”
“你真是个可爱四十岁大叔。”
“你今年多大?”
六轮干杯过后,中将放下威严架子,唱起歌来,他副官立即叫上名艺伎将他搀扶出去。场内再次全体起立行礼,保持鞠躬姿势约分钟,直到他离开。酒宴随之结束。
石村揉揉屁股,晚上坐得从皮肉疼到骨头,叫他满心怨怒。他摇摇晃晃走出门外,醉得弄不清这是哪家酒楼,甚至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他要打车,在街上等会儿,却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又坐在家酒吧里。旁边水族箱内,辐射鱼游来游去,发着神秘幽光。
“这些都是特殊品种,从旧俄勒冈和加利福尼亚北部那片海里捕上来。”个女人说道。她顶着头紫发,面色憔悴,满脸镶金戴银。
“你是谁?”
“是刚才庆典上个演员。”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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