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拉马尔说。然后他把眼光移回巴克身上:“别做傻事啊,不值得……坐牢可不是开玩笑的。进到牢里你每天都得拼命,不拼你会活不下去。”
“这我知道。但有时候气到一个程度我会忍不住想出手,谁也拦不住。”
“你要成熟点啊,孩子,”看到巴克深吸了一口大麻,拉马尔马上教育他,“还有,抽这宝贝要慢一点,你这老烟枪。”拉马尔特意拖长了老烟枪三个字,声音又细又高。
被这么一逗,巴克笑得直不起身来,但拉马尔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大麻轮到他那里的时候,他客气地说:“不用了。”
当两个儿子在学校上课时,拉马尔会在家里边听老歌边打扫卫生,再来上一杯加糖的速溶咖啡。他向前滚
。”大伙儿笑得更大声了。说完他吸了一口大麻烟。“孩子啊,”他放轻了音量说,“我都五十一(岁)了,什么事我没经历过。”
“警察不会保护我们的啦。”巴克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想,但警察也不是都一个样……要是我住在一个很乱的地方,我也会希望警察好好‘清理门户’,”拉马尔丢出方块K,看了看左手边的德马库斯,“来吧,孩子,出牌吧。”方块A已经有人出过了,他估计方块Q在德马库斯手上。德马库斯看向拉马尔,厚厚的眼镜后面摆着一张扑克脸。
“老爸,邻居会罩你的……如果有人胆敢带枪来撒野,同条街的只要有枪,都会拔枪相助的。”
“小子,我打过越战啊,开枪我当然可以。”
1974年,十七岁的拉马尔看过一则广告后,跑去加入了海军。对他来说,海军生涯的记忆已经日渐模糊,无非是百无聊赖的海面,充满异国风情的风景、上岸休假的派对、吞进肚里的迷幻药丸,还有就是花钱如流水。拉马尔不懂为什么麦迪逊(Madison)那群披头散发的大学生会那么反对越战,他们被警棍打破头,甚至还在大学里炸掉了一栋楼。打仗的那些日子拉马尔很是开心,但也可能太开心了,1977年他被勒令退伍。
“子弹可不长眼,”拉马尔接着说,“听我说,先前我们不是陪德马库斯出庭吗?”拉马尔一说起故事,大家的牌就打不下去了。在开庭前,拉马尔说,他们一伙人看到有个年轻人不过才十来岁就被判刑十四年,原因是他哥哥把一个瘾君子活活打死时,他在旁边看着。“他在法院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会这样乱栽赃,是因为那小毛头是黑人吧。”巴克说。
“那你还不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你不也是黑人嘛。”
在巴克大笑的同时,德马库斯将牌压在桌上,是黑桃8。“这是我老妈教的!”他兴奋地大叫。黑桃王顾名思义就是黑桃最大。胜负已定,德马库斯开始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