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房客朝着昆汀走来,目光呆滞。“嘿,黑鬼!”他叫了声昆汀,身体靠着墙,手里握着根没点的烟。“我、我刚刚在酒吧,老兄,他们也他妈的跟我在一起!听到了吧!”
“这么老实?”昆汀边问,边将老人的钱塞进口袋,朝门口走去。
回到Suburban上,昆汀上缴一大沓钞票。这让谢伦娜也不得不
们一大家子住在我的公寓里,人太多了,房子都给你们住坏了。”言尽于此,多琳只能祈祷谢伦娜会突然回心转意,那是辛克斯顿家在出庭前的唯一一线生机。
月初的第一天,谢伦娜跟昆汀两人有说有笑地驱车“巡房”。虽然已经回到密尔沃基,他们身上依稀可见牙买加的痕迹:皮肤被日光热吻过,心情也还略有悸动。他们在屋子外头遇见了独腿里基,他在等UPS快递把买给女儿的电脑送来。
“电脑?”谢伦娜询问正爬回Suburban里的昆汀。
“是啊。”昆汀笑说。
“你看看!他有钱买新电脑,没钱缴房租。好,没关系,要玩大家来玩,我房租涨定了,”谢伦娜顿了一下,“通货膨胀有听过吧!”1此时Suburban又回到马路上,车内回荡着二人的笑声。昆汀把座椅往后放低,几乎是躺在车上。芳香剂挂在后视镜上颠颠晃晃,后座的音响则在播放嘭嘭作响的音乐。当然这是给二人都没在打电话时听的,但他们好像永远都有讲不完的电话。
天色变暗了,昆汀接到一通合租公寓的房客打来的电话。他扶着蓝牙耳机说完后,发表了这样的评论:“这些人好像钱放着不花就会在口袋里烧出个洞一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昆汀把车子停在合租公寓前,进行他的小小“仪式”。他把脖子上的链子塞进衬衫里面,脱下小指上的尾戒,戴上护腕遮住手链。经验告诉他“有些人觉得你收了他们的房租,然后拿去买一些很贵的玩意儿”。不久前就有一名房客指着昆汀身上的饰品说:“我们对你来说就是钱吧,你只是想收我们的租,然后悠悠哉哉地过日子。”他把这件事转述给谢伦娜听,谢伦娜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然他想怎样?”她的意思是:不然当房东的日子要怎么过?
合租公寓的房客们不知道在抽什么烟,总之还没有把租金耗尽。屋里的欢声笑语,和房客无忧无虑的心情,说明了每月1日发放的社福补助有何种魔力。只不过等到5日各种账单一来,残酷的现实又会把人打回地狱。房客里只有一人看起来比较清醒,他刚搬来不久,坐在自己的床沿上,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头。“晚上来偷袭喔?”密西西比的南部口音拖得长长的。
“你打算何时付房租?”昆汀没搭理他的问题。
“随时都可以啊,我可是赖账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