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谙被他喝住,不说话。谢燕鸿只觉得胸前血液翻腾,浑身发抖,恨不能斩杀几人,以泄胸中愤恨。他现在心中已经不挂念大义,只想着父母至亲,想着怎样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谢燕鸿又问道:“爹娘,哥哥和嫂嫂,他们还活着吗?”
王谙并不回答他,朝身侧府兵说道:“拿下,别伤他,拿长刀那个,斩杀。”
先有几人,手握长枪,试探着驱马上前,呈合围之势,朝谢燕鸿与长宁靠近。谢燕鸿半步也不退,握紧刀柄,紧紧盯着来人。当先人见他握刀姿势生疏,不似惯常打斗人,挺枪上前,直朝他手腕刺去。
谢燕鸿也不是孱弱之辈,挥刀抵住,“锵”声,振得他双手发麻,差点手松刀落。
佛听不见,他双手紧紧握着长刀刀柄,手背上青筋凸起,谢燕鸿掰都掰不动。谢燕鸿以为他受伤,在他身上摸索,却见他身上半点血迹都没有,泛着冷光刀刃上却满是鲜血,已经在风雪中凝结成暗红色霜。
“你怎?头又疼?”谢燕鸿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摸索,拂去他眼睫上沾上雪花,不住地问道,“听到说话吗?怎?”
就在这时,追兵已到。
王谙年近六十,领着十数府兵奔袭而来时,仍旧有当年英姿。随从骑马跟在他身侧,提醒道:“老爷,那人悍勇异常,以当十,且得小心应付。”
谢燕鸿站起身来,手无寸铁,挡在长宁身前。
击不中,马上人居高临下,举枪再刺。谢燕鸿咬牙举刀,正在这时,身后有人将他拨开,只见长宁步迈到他身前,双手紧握染血长刀,低喝声,由下而上,下猛力,迎上长枪。
两方短兵相接,长宁用力之猛,竟让长枪脱手,斜刺里飞出,枪尖朝下插入雪地里,枪杆犹自震颤。长刀猛势未尽,寒光闪现,转而下劈,当胸劈在骑兵身上,继而劈开马颈,骑兵摔下马,马也软倒在地,轰然砸起雪雾。
人血马血,喷溅出来,淋长宁身,谢燕鸿在他身后,也被溅到脸上身上,滚烫腥臭。
这是
王谙勒马,谨慎地立在二十步开外,脸上全无笑意,眼神犀利,直直盯着谢燕鸿,图穷匕见。
他说道:“小鸿,你听阿公句劝。识时务者为俊杰,新帝登基,已无转圜。幸而先帝没有真留下手书,你没有犯下大错,随阿公回去,有安抚使郑大人替你求情,还能留你性命。”
谢燕鸿弯腰拾起尸体手中所执刀,双手握住,并不说话。
王谙又道:“鸟尽弓藏,先帝登基之日,你爹娘就已经有所觉悟。即便先帝在世,年老体衰之时,也不免要铲除功臣武将,天意从来高难问,你又何必执拗尽忠,随阿公回去,切还有得商量”
谢燕鸿大喊道:“你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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