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样大,也只能等。”谢燕鸿惴惴不安地说道,“等风雪稍霁,再绕路过关吧。”
程二因着担心兄长,非常紧张,尽管什都看不清,也整整夜都扒在那里看。天微亮时,风雪之势微微减弱,稍能视物。程二眼神也不错,当即惊呼起来:“死好多人!”
谢燕鸿忙去看,关城门前,拒马河边,躺着数百尸首,距离太远,衣饰难辨。再凝神看去,狄人就隔岸驻扎在河边十数里外,与关城对峙,人数并不见削减,那死就都是关城守军。
“怎会如此”谢燕鸿喃喃道。
恰在此时,狄人纠结队伍,再次冲击关城。只见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执利刃,将仅剩数十俘虏驱赶入水中。拒马河终年不冻,河水没到俘虏胸口,河面有冰碴子漂浮。
千人之众狄人队伍,却像泥牛入海般,不见踪影。眼看着天要黑,风也刮起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地势稍高处歇息。
入夜歇息时,谢燕鸿将自己饼撕半给程二,把他打发到边去吃。没会儿,他就吃个干净,又凑到谢燕鸿旁边,眼巴巴地盯着他剩下半个饼。谢燕鸿都还没说话,长宁先烦,黑着脸站起来,拎着他后脖子,把他扔到边去,这下终于消停。
谢燕鸿其实没吃够,但话既然说出去,就得遵守,于是他吃完自己那半块饼,便靠坐在石头边上,闭目养神。
饿倒不算很饿,但没吃饱还会冷。
他搓搓自己手臂,打个寒颤。没过会儿,他感觉到身旁暖,眼睛睁开条小缝看过去,是长宁挨着坐到他旁边。长宁就像个大大火炉,身上冒着热气。谢燕鸿也便朝他那边挨过去,身子很快暖起。
狄人骑马渡河,俘虏踉跄在前,被驱赶得连滚带爬,关城闭门不开,守军仅在城头放箭,风雪之中,箭矢失准头,不痛不痒,仅有几支箭,射中都是俘虏。
只见那数十俘虏中,有好几个倒地,被狄人军马踩踏。
谢燕鸿看得大皱眉头,怒道:“为何不开门歼敌?”
狄人却没有乘胜追击,仅仅试探番,又驱赶着俘虏回到驻扎之
果如陆少微所言,下起大雪。
这是入冬以来最大场雪,纷纷扬扬,大如鹅毛,十步以外难以视物,气温骤降,呵气成冰。
谢燕鸿行人几乎是同时被惊醒,风雪呼啸声中,隐隐传来另外声音。他们攀登到高处,风雪之大,根本不担心,bao露行踪。隔着纷飞雪花,关城仅剩个隐约轮廓,城头火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长宁目光锐利,说道:“狄人趁夜叩关。”
风急雪骤,战况如何,根本看不清。按照谢燕鸿所知,紫荆关约驻兵上万,狄人仅有数千人,应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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