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追求不朽（9 / 35）

徘徊嘹唳当丹阙，故使憧憧庶俗知。［39］

在这首诗中，徽宗暗示鹤群可以与古代经典中提到闻乐起舞祥鸾（凤凰）和汉武帝出海时捕获赤雁媲美。徽宗还强调鹤与长生不老之间关联，将它们与蓬莱仙山联系在起，并指出其寿命能够长达千年。石慢（PeterSturman）认为，图中描绘鹤群和建筑物细致画法，使得这祥瑞事件看起来更加真实。但毕嘉珍（MaggieBickford）观点略有不同，她认为这几幅画所绘都是实物，目是显得更加灵验。［40］

由于仅有三幅作品存世，这些图像也许看起来不像是特别宏伟工程。但若真如邓椿和汤垕所言，有几千幅这样作品，那它仍表明徽宗没有被浩大工程挑战吓退。作为个宫廷艺术工程，这些祥瑞图像似乎是创作完就被搁置边。没有笔记记录徽宗曾将这些画赐给客人，或者供群臣欣赏，哪怕是作品中小部分。人们可以想象，这些作品有助于加强宋代皇室及当朝皇帝合法性，但如果根本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也就无法通过这些图像来实现这功能，也许人们只要知道这些图像被制作出来就够。或许，它们真正观众

彼美蜿蜒势若龙，挺然为瑞独称雄。

云凝好色来相借，水润清辉更不同。

常带瞑烟疑振鬣，每乘宵雨恐凌空。

故凭彩笔亲模写，融结功深未易穷。［38］

第三幅画是《瑞鹤图》，画面描绘十八只鹤在宫殿大门上方飞翔，屋檐装饰物上还栖息着两只。彩云在大门上方缭绕，云上天空呈碧青色，这在中国画中并不多见。瓦线条与屋檐支架是用界尺画，这是建筑画种标准技法。鹤体积不大，却刻画入微，全部精致地画出鹤头部、脖子与尾巴上黑红相间羽毛。鹤头部画都是侧影，但翔鹤翅膀是从俯视角度画。鹤飞翔方向各不相同，表明它们正在绕屋檐盘旋。整个画面栩栩如生，同时给人种非常雅致印象。整个鹤群以二维图案形式均衡地分布在空中，相互之间没有任何遮拦，很像在织品或漆器上看到图案。

《瑞鹤图》题字引导们将这幅画视为对件奇事图像记录，数以千计京城人士亲眼目睹这件事：

政和壬辰上元之次夕，忽有祥云拂郁，低映端门，众皆仰而视之。倏有群鹤飞鸣于空中，仍有二鹤对止于鸱尾之端，颇甚闲适，余皆翱翔，如应奏节。往来都民无不稽首瞻望，叹异久之。经时不散，迤俪归飞西北隅散。感兹祥瑞，故作诗以纪其实。

清晓觚稜拂彩霓，仙禽告瑞忽来仪。

飘飘元是三山侣，两两还呈千岁姿。

似拟碧鸾栖宝阁，岂同赤雁集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