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房东敲门说有两个警局来的人。他们穿的是便衣,芒特请他们进来,房东走了之后,其中一个突兀地问:“你对大主教有什么不满?”
芒特说他对大主教没什么不满,可没容他说第二句,另一个便衣突然,bao怒,朝芒特冲过来,狠狠地扇他,然后把他撞到墙边。两人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芒特。他的第一反应是告他们殴打自己,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诉诸法律的结果可能比现在还糟,在法庭上对抗芝加哥警方似乎也是徒劳,白费时间,而且肯定会对杂志造成不利的公众影响。
虽然反对重重,《花花公子》却十分畅销——实际上它已经成为美国销量增长最快的杂志。它陡然而红,在全国的报刊亭几乎脱销,曾经认为该杂志不适合推广自己产品的广告商也回心转意,而他们从没想过去找海夫纳登广告还有可能被拒绝。
海夫纳绝不要登任何关注男性问题和烦恼的广告,讲谢顶、身体虚弱、肥胖的都不行。他在出版界发了笔小财,靠的就是卖强调“享乐”的杂志,将裸体女人与精明强干、开跑车、纵酒狂欢、住有真皮家具的精装修的单身公寓、夜夜饮酒作乐的年轻男性相联系。这美梦绝不能被那些广告玷污,让男性读者想起自己的粉刺、口臭、汗脚和疝气。海夫纳相信享乐主义能带来健康;他是个乐观主义者,总往好的方面想。要不是这样,过去两年他也不会有所成就。
1953年海夫纳创办《花花公子》,初始投资只有600美元。这笔钱来自银行贷款,以他海德公园公寓的家具作抵押。他那年27岁,与性冷淡的妻子和穿尿布的女儿一起住,开一辆破旧的1941年产雪佛兰,不过,仍有金色的幻梦催他前行。
1952年,他辞掉了冯·罗森公司周薪80美元的工作,在儿童杂志找了份工资高但无聊的事,以腾出时间来策划自己的杂志。多年来他阅读、分析了无数杂志,从最廉价的招贴画到最光鲜亮丽、内涵深刻的刊物。海夫纳相信自己心目中的杂志与所有杂志都不同,甚至与冯·罗森的女郎杂志也不一样。
比如说吧,冯·罗森那本《摩登男性》里的文章,还有像《真理与商船》这种男性出版物里的文章,都是写给行动派的男性读者看的,他们喜欢打猎、钓鱼、收集枪支、深海潜水、登山等户外活动,这类冒险行动能加深男性间的友情,也就是“二战”中许多男人体会过的战友情谊。而像海夫纳这样住在城市里、喜欢室内活动的人,其阅读兴趣完全被这类杂志无视了。他们不喜欢打猎钓鱼,梦想是有一天住在现代化的单身公寓里,坐拥一套闪亮的高保真音响,换新女友加换新车。海夫纳将情爱冒险与社会地位和经济繁荣相联系,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