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拿自己的身体向美国大兵换些罐头食品和香烟;华盛顿z.府接近全能,打着国家安全的名义,让媒体成了自己的喉舌,将轰炸广岛说成是神圣的浩劫。要过许多年,媒体才会完全从对z.府的轻信中挣脱出来,批判性地分析z.府在冷战中的阴谋、对亚洲事务的干涉等。
“二战”结束,美国的征服者地位也迅速完结,但还有几千名来自小城镇和城市出租屋的美国人没来得及调整角色——这些年轻男人不再与历史大事有联系,慢慢地退却到和平时期较为琐碎的问题里,退却到私人的战斗之中。他们将军装束之高阁,以纪念大洋那边甜蜜的诱惑和情书、街上人们的欢呼致敬;然后他们回到教室里,成了超龄的学生,或者重新拾起以前的工作,而战争时期女人把这些工作也做得很好,也许太好了。
对于这些人,这是个需要重新适应军队解散的时期,也是要承受尽快安定、拿房屋贷款、娶妻生子的压力的时期。很多人迅速且积极地进行了自我调整,凭着工具箱和在战后经济中的社会地位,他们突围到城市的近郊和远郊,头一次开始熟悉剪草坪、市郊火车和马提尼酒那令人麻木的愉悦感。但海夫纳这样的人想要更多、更不一样的东西,想在退役生活中寻找与市郊火车和凯鲁亚克笔下彷徨道路所不同的道路。海夫纳不想背着过去的包袱前行,他想退回自身,重新开始人生,以自己独一无二的方式活着。
他认为自己过去的人生是个错误。他按规则来,结果输了。他出生在保守家庭,在学校里守规矩,热心参加活动。退伍以后,他两年半就读完了大学,娶了他的校园甜心,有了孩子。做漫画家不成功,便做了一堆普通工作,在纸箱公司、广告公司、百货商场和三家杂志发行商那儿做过事。现在,到了1953年,他只剩下失败的婚姻和一辆破旧的雪佛兰车。
同年龄的人似乎都在平庸的企业里未老先衰,海夫纳却重读了爵士时代的故事,作者是他最喜欢的作家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思索着生命的丰盛、闪亮的物品、与不同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品尝爱情的琼浆。他想要财富、权力和声望,又不想要与这些目标相伴而来的限制。他考虑过无数种商业和爱情的冒险,在夜间散步的时候,看着芝加哥湖边奢华的公寓大楼,看到他那些窗前的女人,他感到体内涨满了青春的乐观热情,从前他在罗克尼影院做暑期工全神贯注看电影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算夜游时的热情再高,海夫纳也想不到,才过了十余年,他就会拥有芝加哥最雄伟的摩天大楼之一——花花公子的兔子标识会高悬在37层的大楼顶上,俯瞰不远处圣名主教堂的金色十字架。这样的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