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不放心她,“是不是顾茕又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别多想了,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陈孑然匆匆走出房门。
陈安安哪里睡得着,陈孑然不说,可陈安安都猜得到,她在这里很不开心。
不是自愿留下,而是被迫的,因为自己的一半监护权在顾茕的手里,所以陈孑然被捏住了把柄。
陈安安很难过,她恨监护权,不懂为什么未成年人就非得有成年人的“监护”,正是这个制度的存在,陈孑然才会被顾茕掣肘,不得脱身。
顾茕不懂这是夸她还是损她,紧张兮兮地问:“不好么?”
“没有。”陈孑然端着碗扒饭,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很好。”
顾茕嬉皮笑脸,“是不是觉得我也没那么讨厌了?”
陈孑然没说话。
顾茕道:“阿然,我们说好了,如果你对我动心了,就不能骗我。”
然拦在锅台一米开外,道:“今天你就光动口不动手,你指挥,我来做就行。”
“你?”陈孑然不信。
“就是我,怎么了?”顾茕撸起袖子,“我就不信做菜有什么难的。”
事实证明,做菜对某些人来说……还真挺难的。
当顾茕端着一盘颜色黢黑的土豆烧鸡块出锅时,陈孑然都乐了。
陈安安讨厌顾茕,即使顾茕帮她搞定了上学问题、提供她吃住,她仍旧讨厌她。
有顾茕的存在,妈妈就会伤心。顾茕没出现的时候,她们母女二人很快乐,自从顾茕一来,陈孑然脸上的笑容都少多了,很多时候都是强颜欢笑。
陈安安趁着周末顾茕在家,而陈孑然又去买菜的时机,更顾茕谈判,或者说单方面地质问她,怎样才肯放过自己的妈妈。
顾茕同样不喜欢陈安安,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很久了。
陈安安分走了陈孑然太多的注意力,只要陈安安在,顾茕在陈孑然眼中始终都
陈孑然小声辩解:“可是我没对你动心啊……”
顾茕有点失落,仍然笑着说:“没关系,迟早有那么一天。”
陈孑然没说话,只在心里想,永远也不可能。
到了半夜,陈孑然又梦到自己去上学了,惊醒的动作太大,连陈安安也醒过来,揉着眼睛问她,“妈,你又做噩梦了?”
“啊?”陈孑然回头,笑道,“没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没事,就是口渴了,起来喝杯水,你接着睡。”
她听陈孑然说倒酱油,以为酱油就一种,把老抽当生抽倒进锅里满满两大勺,就成了现在乌漆墨黑的土豆烧鸡块。
自己烧的菜,哭着也得吃完。中午顾茕就对着那盘咸到极致的黑色鸡块,强咽下去了一碗米饭。
陈孑然笑着说:“从没见你这样过。”
“哪样?”顾茕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这么……”陈孑然绞尽脑汁想了个词,“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