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微掀,那小小梗就消失,林蔚视线被粘住,瞬也不曾挪开,隐约间,只见到点点雪白牙齿,偶尔间,那无力反抗樱桃梗会从唇齿间露出来些,又飞快地被有力舌头拽回去。
只不过短短分钟,成屿再次张嘴,舌头半伸着,在他舌面上,樱桃梗被拗成个不太规则圆,首尾纠缠。
林蔚都还没看清,成屿就从书包里抽出来张纸巾,将那个被打成结樱桃梗包起来,扔进垃圾桶去,他问:“学会吗?”
林蔚学会直直地看着成屿眼睛,学会放松自己,不再把自己手心掐得刺痛,至于怎样给樱桃梗打结,他没学会,他怎能看清楚在成屿口腔里发生事情?他只能想象,想象里面潮热和舌头灵活,其余概不知。
成屿没有给他反应时间,翻身上自行车,只轻巧地蹬几下,就踩远。
深夜无人时候痛苦与快乐掺半自安慰,千万句话充塞着心胸却难以吐露踌躇,还是那根毫无特别却从个口腔到另个口腔樱桃梗。他已经从成屿那里得到许多,他还想得到什。
林蔚咽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打结给樱桃梗打结”
成屿手扶着自行车,手揣进裤兜里,将那根他藏整天樱桃梗拿出来,拇指和食指捏着,问道:“这个吗?”
林蔚猛跳不止心脏像口大钟,极度羞怯和兴奋有实体,反复地敲击这口大钟,震出“嗡嗡”声音,这烦人声音充斥林蔚整个脑袋,他体内钟晃来晃去,被仅剩点理智吊着,好像随时都要落下来。
他点点头,阵风吹过,枝叶簌簌作响。
林蔚站在原地,浑身出汗,他抑制住自己翻垃圾桶冲动,朝家方向走去。春天风带着湿气,缱绻地撩动他眼角眉梢,路边小店电视里,播着天气预报。
“预计本周之内将会进入梅雨期,请各位市民出行带好雨具,天湿路滑,注意”
“只教次,”成屿说道,“你能学会吗?”
林蔚又点头。
成屿笑着说:“你不看着怎学?”
林蔚抬头,站在他面前成屿就这样撞进他视线。成屿无疑是好看,他是初春抽条嫩枝,青翠动人,但又有遒劲雏形,他笑着,微微扬起下巴,志在必得笑容不让人觉得讨厌,那根樱桃梗被他叼在嘴边,小小根,却像能撬动天空所有星辰杠杆。
成屿含糊地说道:“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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