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上。
那下撞得可真是结实,刘奋成噔噔噔倒退几步,扑通声坐在地上。她看到什?对啊,是血,很稠很酣血,从刘奋成鼻孔里慢腾腾地爬出来。有多稠多酣呢?这说吧,还没流到下巴上,就已经凝固,流不动。
她十六岁,第次看到个男孩子因为自己流血。
母亲离开她,正如刘奋成指出那样,她有些神不守舍。她看着身边刘奋成,两只书包像两只炸药包样地扛在他肩上,就愈发神不守舍。可是她能对他说说她神不守舍吗?对不起,她不能。在刘奋成心里,她父亲也是公安局副局长,而她母亲,在谎言中成商场“副”经理。她想,眼前这个人也是为数不多几个傻瓜之吧,相信她说出每个字。曾经有几次,她神不守舍地想,要是刘奋成问她:“你是谁孩子啊?”她就响亮地回答他:“是‘二警察’孩子咯!”可刘奋成从来不问,她真相也就只好藏在肚子里烂掉。那现在,她神不守舍就是没有根据,像电视剧里那些深闺中小姐,为阵风,为场雨,有时干脆什也不为,莫名其妙都能神不守舍会儿。
得不到解释,刘奋成也跟着神不守舍起来,脑袋耷拉着,被两只书包压着肩膀塌下去。她心里阵发酸。但是她无能为力。是吧,她很虚荣呢,这是她问题,可她只能这虚荣下去。她对生活伪饰,其实简单,也许不过是盼望有天,能够带着种自毁心情向着男孩子深情地坦白与发问:好吧,就是这样,那你会喜欢个“二警察”女儿吗?
在家路边店吃麻辣烫,付钱时候她下子摸出大把钞票。这令她都有些不知所措。她都忘记自己会有这多钱。所以她发小会儿傻,才抽出张递出去。
“买彩票啦?”刘奋成当然也很吃惊,边抹嘴边问她。
“妈给。她出国,给留下些零花钱。”前句没问题,可她还是要说出令自己恶心后句,因为这说出后,她竟有种自,bao自弃快感。
重新走回到大街上,天色已经开始昏暗。雨又下起来,裹着兰城特有沙尘,灰蒙蒙,有股泥土腥味。突然感到冷。在五月天气里,在肥大校服包裹中,却感到冷。她抱住自己肩膀,身子微微缩紧。突如其来冷意搞得她像个柔弱小女生,跟刘奋成靠紧些,想说什,却不知所云。刘奋成声音有些失落,失落得都有些温柔。“王桐,你有事情瞒着。”眼泪差点涌出来。好在她挺挺,深吸口泥腥味空气,终于把眼泪又憋回去。
经过条地下通道,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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