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被王连长撵着上辆卡车。被喊到名字其他人已经在车斗里。王连长和常植道挤到司机旁边坐下,车开。黄胖问安红石,知道是什事吗?安红石摇头。黄胖说,好久没人喊大名,刚听到真不习惯。陈宁问,小傅呢?另个人说,没喊到她。安红石想说,她不晓得跑哪里去。隐隐之间,她意识到最好不要提起,便含糊地说,好像还没起。黄胖笑道,比还会赖床,大概去年缺觉太多。
是啊,为自己,傅丹萍曾经牺牲睡眠时间,付出那多劳动。安红石闷闷地想,丹萍夜未归,到底是怎回事?想到在场部能看到谢敛,她恨不得立刻揪着他问个究竟。
样。当晚临睡前,安红石喝满满搪瓷口缸水。
按计划被尿意憋醒夜半,安红石朝傅丹萍床上望去。垂着蚊帐形成黑幢幢阴影。那里面没人。接着她意识到,外面在下雨。
雨季如期而至,和之前每个夏天样。哗哗雨声让安红石条件反射地想起涨水勐龙河,不觉对深夜外出傅丹萍有些忧心。个念头跳出来:如果是去找谢敛,倒是不用过河。
电筒和手表告诉她,此刻是夜里十二点十五分。比昨天更晚。在这样大雨中,傅丹萍此刻是在能避雨屋檐下,还是在户外?安红石很难不想到曹方和邓小英,他们选择幽会地点,是连队和场部仓库。
再往下想,内心翻涌起又湿又黏泥沼般情绪。安红石坐起身,在黑暗中发呆。雨声没有变小迹象,水气从关不严实窗户漫进来。安红石感到种隔绝孤独。她想,丹萍,你到底去哪里?
第二天早,安红石在床上听到高音喇叭响,却不是平时催人起床昂扬歌曲。有人在场部广播室讲话,架在连队喇叭将讲话声变得高亢又含糊,听着陌生。
“各连队注意,各连队注意,早上八点半在场部开会,各连队负责人到下。另外,点到名同志也要来参加。不得无故缺席——”
安红石翻个身,残存睡意被两件事抹得干二净。傅丹萍不在床上。与此同时,喇叭里响起“安红石”三个字。更让她惊讶是,接着听到连串名字,陈宁,王新宇,许毅飞。还有几个女知青。都是平时和丹萍比较熟人。
个念头蹦出来,丹萍不会出什事吧?
安红石怕是自己想多,赶紧起床张望。屋外也没有傅丹萍身影。她又兜回屋里。热水瓶还在,应该不是去水房。这说来,没看见傅丹萍饭盒。往常,两人饭盒总是摆在起。难道她先打饭去?可这会儿食堂还没开。安红石在屋里转来转去,转到自己都烦,这才撇开层出不穷念头,洗脸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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