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弟终于发现了周越彬,他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头发都快炸起来了,紧张地捏起拳头赶紧跑过来,说彬哥你怎么还来这里,东哥在里面发火呢。
周越彬只说:“没你事儿,我去见见东哥。”便往里走。那小弟挠了挠头,跑到了周越彬前面,又说:“那个……彬哥你先别进去,让我先去告诉里边一声,好吧?”
见这小弟显得有些可怜的抵抗,周越彬也不想多为难他,扬了扬手让他去通报。
周越彬倚在栏杆上等了很久,只听见刚才还有些嘈杂的赌厅从那兄弟进去之后就一直安静着,估摸着周越彬不管不顾的再次现身让东哥也有些措手不及,要不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极,就是觉得他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出来的不是东哥而是阿乐。阿乐此时的态度比门后东哥要明确得多。他涨红了脸,有些气恼地走到周越彬跟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者是当地占便宜的人一律来者不拒。要夹起尾巴穿梭在对周越彬来说危机四伏的澳门,接驳车是最好的选择。
周越彬窝在后座,把脸往车帘后的阴影里藏。事实上,他这样做完全是多此一举,整个车上的人全都处于某种亢奋的状态中,根本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即便倒霉撞见老客户,看了他现在颓然的样子,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旁边一个大叔翻完手机,莫名有些不吐不快的兴奋,忽然拿手肘撞了周越彬一下。
“哎!你也是去新葡京赌钱的吧?”
周越彬没有理他,身子往里凑了凑。
“不是叫你今晚走吗?我的彬哥哎!你知不知道罗萨他们找你找成什么样了,
“刚收到的消息。”那大叔不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反倒自顾自地说起来,“葡京那边有个厅的厅主跑路了,叫周越彬,听说是挪了老大里码自己去赌,正在整顿呢。这事儿都传开了,我好心提醒你了,眼睛擦亮点,你可别傻乎乎地送上门,让人给骗了。前不久我还去过一趟呢,输惨了,现在想想,可不是沾上了那厅主的晦气?”
离出事才不过几个小时,周越彬这个名头就臭不可闻了。能这么迅速地散布消息的人,除了罗萨就只有东哥。而把他周越彬搞臭,逼着他带债跑路,这可不符合罗萨的利益。
周越彬心想,东哥真是一如既往地恪守承诺,说过要让复赌的手下在澳门混不下去,就不会让他有一点点踮脚的地方。
可是,要在短时间里找到罗萨关押伊妍的地方,甚至派人去解救,除了东哥,周越彬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他这个忙。
下了车,进了新葡京,还没有走近赌厅,周越彬就感觉到了东哥所谓整顿的气息。无论是往赌厅里进去的还是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身子夹得紧紧的,恨不得要拿脚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