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信件和电话。罗德里克让我重新开始了审稿的工作,按篇计费(每篇报告五英镑);路易斯·麦克尼斯邀请我在“战后法国绘画”的活动上发表演讲,瑞士大使馆给报社写信,否认琉森湖畔别墅的存在,并暗示我是个充满幻想的危险分子。多家杂志社邀请我写一写哈里·奥克斯被杀的故事,我拒绝了——我得留一手。
彼得——怎么说呢?——我们见面时,他很震惊?很意外?很敬佩我?我的经历让他叹为观止。他自己的战时经历波澜不惊:他先加入了火警,接着是新闻部,然后,《罪行》大获成功,他又写了部小说——《罪孽》。“你得用上这些经历啊,”他对我说,“这是老天的赏赐。是坐地收钱。”我为了迎合他,说我正在写一本回忆录《从拿骚到琉森》,可一直找不到灵感。我要是没钱,情况可能会不一样,我意识到,但我手头的钱在接下来的几年用都绰绰有余。我几乎没什么花销,日子过得也很平静,只是我又开始去酒吧了,酒吧越大人越多,就越好。
母亲说她的静脉曲张引发了持续的疼痛。恩卡纳茜欧也受到痔疮的困扰。我找眼科医生配了副看书的眼镜。我们真是欢乐的一家人。
自从一九四四年二月(我与芙蕾雅相处的最后日子)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性生活了,也没有任何形式的亲密关系。只有偶尔的手*能证明我大脑中性欲的部分还没有完全关闭。维多利亚时期,是什么变态牧师会说这事儿是自虐?明明是自救,或者,更像是自力更生、自我安慰。自体性行为能让你保持理智。出于求知,我应该把这件事记下来;这些天当我自娱自乐时,我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并不是芙蕾雅(那太叫人心痛了),而是凯特琳·安娜斯多蒂尔,雷克雅未克博尔格酒店的前台服务员。显然,在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除了她的热心和高效,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好笑的是,这些肉欲的感觉留在了我的想象中,过了很久才显露出来。就像用电灯光或烛光加热后能显现字迹的隐形墨水。凯特琳身上到底有什么,偷偷钻进了我的性欲档案馆?
(7月—8月)
和麦克尼斯还有英国广播公司的约翰尼·斯塔利布拉斯在乔治王子酒店。麦克尼斯总是催我把在别墅那几个月的经历写成一部广播剧。就写成独白,写得神秘一点、梦幻一点,他说,广播里什么都能说。报酬也很高:一部广播剧——播出三次——他说我就能拿到学校老师一年的工资了。麦克尼斯要去印度报道印巴分治[3]。我很嫉妒他。突然很想旅行。乔治王子酒店吧台的女孩胸部很丰满。紧身衬衣更凸显了圆润的乳房。欲望的汁液终于又开始涨起。
10月10日,星期五
在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