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汽车驰过，车灯照亮
儿童帽样
植物，照出地上小石子和杂草。
“阿龙，你真疯。”
难道丽丽看不见那只鸟吗？丽丽打开窗户，她
边哭边把窗户开得大大，外面是漆黑街道。
“你说鸟在哪儿呢？你好好瞧瞧，哪儿都没有鸟哇。”
把白兰地酒杯摔碎，丽丽惊叫起来，玻璃片散落地，闪闪发光。
“丽丽，那就是鸟，你仔细看，那些街道就是乌。那并不是街道，并没有住人，那是鸟，你不懂话吗？真不明白吗？在沙漠叫喊着‘快快爆炸吧’男人，正是想要杀死那只鸟呀。必须把鸟杀死，否则就会迷失自己。那只鸟把想要看东西统统掩藏起来，不让看。要杀它，丽丽，不把鸟杀死，就会被它杀死。丽丽，你在哪儿？咱们起去杀鸟吧！丽丽，什
也看不见，什也看不见！”
同被打死蛾子看不到全貌就死去样。
蛾子并不知道压破它那充满绿色体液腹部庞然大物只不过是身体小部分，就糊里糊涂地死去。现在和那只蛾子完全相同，将要被黑鸟压扁。格林艾兹大概正是想要告诉这件事！
“丽丽，你看见鸟吗？现在外面有鸟在飞吧？你发现吗？已经发现。蛾子没有发觉，可发现那只鸟。是只巨大黑鸟，丽丽你知道这种鸟吗？”
“阿龙，你疯吗，清醒清醒吧。你不明白话？你真疯。”
“丽丽，别打岔，已经看见。不会被蒙骗，知道，知道这里是什地方。这里离鸟最近，从这里定能看得见那只鸟！
在地上打滚，丽丽跑到外面，开车走。
只觉得电灯在不停地旋转，鸟在窗外飞着。丽丽不知到哪儿去，巨大黑鸟朝飞来，捡起地毯上玻璃片，使劲擦着，刺向颤抖不止手腕。
天空阴沉沉，像块洁白而柔软布将和医院包裹着。凉风吹拂着滚烫脸颊，树叶刷刷作响。风带着湿气，将深夜里植物散发出气味刮过来。
除大门口和大厅里红灯以外，医院片漆黑，患者们都在睡梦之中。每个被细细铝条网围起来窗户玻璃上，都映出等待黎明天空。
天上有条弯曲紫色光带，猜想那也许是云彩缝隙吧。
知道。早就知道，只是现在才意识到。活到现在就是为要发现这只鸟啊。
“是鸟，丽丽，你看见吗？”
“不要再说！阿龙，别再说！”
“丽丽你知道这里是什地方吗？怎会到这儿来呢。鸟正在外面飞呢，你看，就在窗外飞着呢，它是来破坏构想都市。”
丽丽哭着报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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