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事?”唐宛儿说:“哪有什紧事,只是问问家里有什出力气活儿没有,譬如拉煤呀,买米面呀,换液化气罐呀,周敏是有力气!”便听见柳月在喊牛月清,牛月清问谁电话?柳月说是唐宛儿,询问家里有没有出力活儿让他们干。牛月清就过来接话机,说:“唐宛儿有心,真谢你,你怎不来家转转呀?”唐宛儿说:“哪是不想去,只是庄老师写作忙,怎好去打扰呢?”牛月清就说:“你庄老师不在家,去开市人大会议,恐怕十天左右,你来玩啊!”唐宛儿说:“定,定。”心里便轻松,轻松就想,如果会议期间去找他不是更方便吗?放下电话,却后悔忘问庄之蝶在哪里开会?
第二天晚上,周敏回来得早,吃罢晚饭就趴在桌上写起什。唐宛儿近去要看,周敏却用手捂,唐宛儿撇嘴就走开,把电视机搬到卧室里去看。原本是消磨阵时间就睡去,没想电视里正好是市人大会议专题报导,庄之蝶就出现在荧屏上边,体体面面端坐于大会主席台上,时倒作想自己若成庄之蝶夫人该是多好,那消息传到潼关城里,今晚潼关县城人看到电视里庄之蝶,必然就谈论她,那知道她人立即要改变对她非议,羡慕得不知又该说些什话!那个没老婆工人,他还有什可说呢?他之所以和周敏闹个不休,是因为周敏比他地位名声高不出多少;而真是庄之蝶夫人,他只能是自惭形秽,自动离婚。如此之想,又忍耐不住,自个儿手在下边又窸窸窣窣动弹,不觉流些许东西出来。方毕,周敏收拾笔纸进来,两人自然又没话,各自熄灯睡觉。妇人有个毛病,喜欢脱得赤条条地睡觉,且要猫样地蜷双腿偎在男人怀里才能睡着。先前是周敏提出这样睡觉太累,各人睡各人被筒好,她死不同意,现在却主动铺好两个被筒。唐宛儿睡到迷迷糊糊将入梦境,却下子惊,原来是周敏从那个被筒钻过来,她立即就打开他手,说:“困!”受打击周敏就停止动作,赌气回到自己被筒,却睡不下,坐起来唉声叹气。唐宛儿只是不理。周敏就拉灯,将枕边本书摔在地上,后来竟哽哽咽咽哭起来。唐宛儿越发反感,说:“神经病,半夜三更哭什?”周敏说:“好心烦,你不是安慰,倒也跟怄气。常言说,家是避风港,可这破船烂舟回到港来却又是风吹浪打。”唐宛儿说:“咱这算什家?!女人凭男子汉,把份安安稳稳日子丢,孩子、名誉、工作全丢,跟着你出来,可出来就这流浪,过今日不知明日怎过,前头路满黑着,这还是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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