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没听说过公主生前只能住在行宫,死后不能认祖归宗。”
蔺承佑道:“光从尸邪身上想,这点确想不通,那何不想想尸邪母亲,也许这位尸邪母亲身份不堪见诸于世,所以连同尸邪也没有姓名。”
滕玉意睫毛颤,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不论公主母亲身份有多低微,只需道圣旨便可顺理成章成为帝王女人,除非这女子辈子不能堂而皇之伴在皇帝左右。
五位老道齐齐瞠大眼睛:“世子该不会是说,尸邪母亲另嫁有夫,所以尸邪虽是公主,却无法认祖归宗。”
蔺承佑道:“只是猜测,或者是——”
蔺承佑补充道:“刚才就说,尸邪死那年,恰赶上前朝倾覆,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她只用十年就破土而出。”
见美流泪叹道:“当年祖师爷死于尸邪之手,如今它再次出来作恶,等身为东明观弟子,怎能坐视不理?”
绝圣和弃智摸摸脑袋,你们方才可不是这说,要不是被师兄强行扣押在成王府,你们早回东明观高卧去。
见喜用袖子拭拭泪,忿忿然道:“尸邪姓甚名谁,生辰八字如何?吾等只有知道这个,才能克制她。世子可都查清楚?”
“道长太瞧得起。”蔺承佑道,“再急也只能步步查不是,翻遍留存下来史料,关于樊川行宫记载寥寥无几,倒是在茂德五年,有位专门记载帝王言行殿前拾遗曾写道:端午,扬州司马进献百只糖蟹,今上当即令送五十只往樊川行宫。
这话该不该说?刚才只顾着把妹妹哄去睡觉,却忘还有滕杜二人在场,他自恃脸皮极厚,居然也有说不出口时候,罢,滕玉意聪明得很,不说也能猜得到。
诸人愕晌,心里慢慢有数,还有种可能,就是废帝行幸某位大臣妻子,甚或有乱伦之举,譬如母妃、堂姐妹之类,废帝与之生下女,却因为要顾全帝室颜面,辈子都不能认这个女儿。
也许后来废帝也曾考虑过替私生女找个大臣认父亲,却因为国破家亡没来得及上宗谱,是以尸邪死后只落着
“糖蟹向来是贡物,以鲜肥者为上品,枚足值百金,需由广陵快马送来长安,废帝嗜食糖蟹,却能如此割爱,可见他对行宫主人有多看重,茂德五年那女子才七岁,如果那时候便住在行宫里,那她很有可能不是废帝妃嫔或是禁脔。”
众道骇然:“难道是废帝养在宫外女儿?”
蔺承佑摸摸下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滕玉意和杜庭兰互望眼,既是公主,有什见不得光。
众道七嘴八舌说开来:“就算公主生母身份卑贱,废帝给个封号即可,何至于公主死后空得块无名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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