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生在前带路:“自从那回闹妖异,世子便强令们闭馆,不许开门接客,更不许楼中人外出,贺某这几日食不甘味,惟恐那妖怪又冒出来,好在这几日都平安无事。”
滕玉意想想,写道:那位葛巾娘子怎样?
“葛巾啊,葛巾好多,上回她被妖异掳走,多亏世子及时相救,吃药已经无甚大碍。”
说话间到后苑,刚踏上倚翠轩台阶,就听见女子在唱歌,那歌喉清亮得像山泉,高声时如清风掠过竹林,潇潇如龙吟,低音时又如蜜糖注入心窝,分外缠绵沁甜。
滕玉意不由有些神往,上回来彩凤楼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伶人们技艺,单听这把嗓子,就知道彩凤楼名不虚传。
两位贵客要过来小住几日,该不会就是指王公子吧。”
话音未落,厢房瑞光帘两侧掀开,贺明生出来。
他绫罗裹身,头戴巾帻,若非身形太肥硕,乍看倒有些书生气度。
他左手持着筹盘,右手捧着本折册,望见滕玉意,眯缝着双笑眼道:“不知王公子大驾光临,贺某有失远迎,世子早有交代,寝处已安排好,王公子,请随贺某来。”
滕玉意瞄瞄纸上字迹,这贺明生身铜臭气,字倒写得遒劲有力。
“这是姚黄娘子在练嗓子呢。”萼姬与有荣焉,“她是平康坊最善歌妓伶,彩凤楼没闭馆时,冲她来客人可多。”
滕玉意想想,姚黄、葛巾、魏紫……这都是按照牡丹拟名字。她对葛巾印象最深,因为被“厉鬼”毁容,再就是魏紫,因为此女那晚把团扇扔到蔺承佑脚下……至于姚黄和别娘子,就只记得貌美。
贺明生和萼姬把他们领到厢房门前,房间正对着葛巾住处,旁边则住着彩凤楼众有头有脸名伶。话说回来,彩凤楼占地还算宽阔,但楼内毕竟住着不少伶人,临时又没法加盖寝处,贺明生没法子,只好东腾西挪,把三间最好厢房挪出来。
程
她摸摸胡子:请带路。对,记得把卷儿梨和抱珠叫过来。
萼姬点头不迭:“奴家这就照办,闭馆这几日,孩子们手艺都要生,过来奏个曲也好,权当给公子解闷,不知公子要喝什酒水?”
滕玉意想起上回龙膏酒,肚子里酒虫蠢蠢欲动,正要吩咐萼姬盛个半壶过来,程伯却道:“家公子风寒未愈,嗓子嘶哑难言,医官嘱咐不可沾酒水,听曲无妨,酒就免吧。”
滕玉意瞅向程伯,程伯半垂着眼睑,像是浑然不觉滕玉意视线。
滕玉意无奈收回目光,程伯不同旁人,这几日必定处处管着她,早知道该把程伯推回到阿爷身边去,横竖霍丘是不敢管她,端福呢,更是对她这个小主人惟命是从,可惜端福胳膊折,目下仍在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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