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巾望着井前尸首,眼里满是凄楚之色,黯然回头,露出疤痕鲜红另半脸。
她似乎并未察觉滕玉意视线,失魂落魄往回走,走两步,忽有吏员上前阻拦止:“所有人不得回屋,司直和评事有话要问。”
弃智往前跑去:“师兄。”
滕玉意才看见蔺承佑站在井前,差点忘此人还是大理
滕玉意走到园中,老远就看见贺明生搓手顿足:“这是触什霉头,再碰上这样倒霉事。平日好吃好喝地待她们,做错事也不舍得打骂,这贱婢若还有半点良心,寻死也该死到旁处去。”
只见名中年吏员喝道:“贺明生,这岂是你撒野呼喝之处?司直和评事都在此,正需静心盘查,还不赶快把你人驱到旁去,再带头吵嚷不休,当心治你罪。”
贺明生讪讪擦擦汗,掉头驱逐众人,众人互相推挤着,远远退开几步。
滕玉意打量那位吏员,身着青袍,品阶不高,既被找来查案,料着是万年县法曹参军之流(注)。
再走近些,就看见井前躺着人,不,尸。
且杂,公子想知道什,只管吩咐老奴去打听。”
弃智点头:“对对对,天虽亮,但青芝死因不明,贸然跑过去,当心冲撞什,绝圣你去吧,留下来照应王公子。”
“好。”绝圣拔腿就跑。
滕玉意略迟疑,此事来得太蹊跷,程伯心明眼亮,交给他去打听,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她回房飞快梳洗番,等阵不见程伯回返:“霍丘,你可将昨晚事告诉弃智道长?”
尸首衣裳湿透,身子底下洇开大团水渍,头发散乱铺开,手搁在身侧,指甲是种发白淡紫色,甲缝里似有些脏污之物。
阵风吹来,风里夹裹着淡淡水腥气。滕玉意胸口泛起轻微恶心,没来得及看清青芝脸庞,恰巧程伯迎过来,滕玉意顺势停下。
抬头却看见贺明生后边站着几人,萼姬捂着胸口个劲说吓人,卷儿梨和抱珠吓得紧紧相依。
另有名身穿朱绿裥裙女子,侧脸看来异常貌美。这女子独自站在角落,有种遗世独立况味。
滕玉意愣愣,葛巾?
霍丘道:“已经说。正想请公子示下,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大理寺人?”
“大理寺人来?”
弃智踮脚往园中张望:“万年县法曹和大理寺*员都来,估计是师兄派人找来。”
这快?滕玉意迈步往外走,路过东侧尽头间房时,记起这是葛巾娘子房间,于是停下来往里看,听说昨晚卷儿梨和葛巾同住屋,估计也该听到消息,然而门开着,里头并无人影。
那口井并不远,就在园子里株芍药丛后头,沿路不断有人闻讯赶过去,脚步纷乱分明都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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