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过什?”
“不曾。”
“听说令尊派两名护卫伴你左右,你睡,他们想必不敢深睡,他们可曾跟你说过什?”
“霍丘昨晚曾在廊道里撞见过青芝,他觉得青芝形迹可疑,当时就喝问她几句。”
蔺承佑眸光微动:“什时辰事,青芝都说什?”
她刚要进去,里头出来个人,仓皇抬头,那人与滕玉意目光撞个正着。
滕玉意怔,葛巾。
葛巾香腮带泪,边走边用帕子擦拭,滕玉意暗暗打量葛巾,怪不得五道说此女和她有些挂相,别处统统不像,唯独眼睛神似,都是睫毛纤长,双眼杏圆如墨,里头若是含盈盈泪光,颇有种楚楚动人韵致。
滕玉意笑眯眯拱手:“葛巾娘子?”
葛巾从未见过眼前这大胡子年轻胡人,随意欠欠身:“公子。”
寺评事。
万年县断不案子,会逐级往上报,蔺承佑既是大理评事,理当有权过问。
蔺承佑身旁是位二三十岁绿袍*员,大概就是大理寺司直,两人说几句,蔺承佑冲贺明生招招手:“把人都叫出来,在园中等候问话,也不用另腾空房,就在小佛堂吧。”
贺明生哪敢推托,叠声答应:“是。”
*员环顾周,开口道:“等问话期间,楼内所有人不得私自交谈,更不得擅自离去,若有违者,当以畏罪滋事论处。”
滕玉意细细说昨晚事。
蔺承佑跟同僚对视眼:“王公子可以走,把霍丘叫进来问话。”
滕玉意告辞离去。
到晌午
说完便匆匆离去,滕玉意这才往里走,条案上供着幡花香炉,案后那尊童子像却不见,此时站在条案前是那名大理寺*员,面前摊着页册,手中执着笔。
蔺承佑抱着胳膊懒洋洋坐在侧。
滕玉意恭恭敬敬揖:“见过世子殿下,见过司直。”
大理寺司直打量番这古怪胡人,又瞧瞧蔺承佑,奇怪是并未详加打听滕玉意生平来历,而是径直问昨晚事:“昨晚王公子直在房中?”
“不敢随处乱逛。”
绝圣和弃智难得没黏着蔺承佑,而是远远站在另侧。东明观五道也来,正拉着绝圣和弃智在打听什,此话出,众道也噤声。
滕玉意看眼程伯,程伯暗暗点头。
彩凤楼里妓伶本就不少,加上庙客伙夫,约莫有两百人,蔺承佑和那名大理寺司直各负责半,再快也得要问到晌午。
好在大理寺很快派吏员来相帮,饶是如此,等到滕玉意被请去小佛堂问话,也足足过去个多时辰。
小佛堂门开着,靠近就让人打寒战,滕玉意昂然环视,这地方还是这阴冷,听说昨晚蔺承佑和五道睡在此处,晚上过去居然未冻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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