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纠正程伯:“这剑现在有名字,它叫小涯。”
“好,小涯剑。”程伯立即更正,“尸邪缠上娘子,老爷没法子才把娘子托付到东明观和青云观道长手里,除祟之事自有道长力承担,娘子切莫以身犯险,万有个差错,叫老奴如何向老爷交代。”
滕玉意耐心听程伯絮叨完:“程伯,你早年随阿爷行军打仗,说来也是英雄般人物,如今脱下戎服打点琐碎庶务,委实太屈才。”
程伯面色变:“老奴和妻孥深蒙老爷夫人大恩,此生早已把命交付给老爷,别说只是打理庶务,就是肝脑涂地也是应当。”
滕玉意哭笑不得:“程伯,你闲话家常,好好地说这些做甚?虽然你以奴自称,但心里直将你视作长辈,也不瞒你,上回东明观道长就同说,小涯剑这种道家法器生来是斩妖除魔,每隔段时日就需拿邪祟来喂剑,若是不细心打理,终有日变成凡品,程伯,你殚见洽闻,想必听过这种传言。”
铤又铤,不紧不慢搁到条案上,随后抬头笑:“合衣下到浴斛里,谁能在水下闭气最久,就把这堆金子赏给谁。”
***
滕玉意回房睡个好觉,至暮色时分方醒,起来把程伯和霍丘叫来,问:“你们可拔过兽牙?”
程伯抬眼皮:“娘子这话何意?”
“随便问问。”滕玉意若无其事道,“听说兽牙极不好拔,有这回事?”
“老奴确曾听过。”
滕玉意慢慢摩挲剑柄:“落水后总是发噩梦,有这剑相护才能安眠,这几回撞见妖邪,也是有它相护才化险为夷,因此早就打定主意,定要好好维系它法力,可是既不懂道术,上何处去找妖邪来供奉此剑?现有两观道士在此除妖,可不想错过机会,能拿二怪喂剑最好,假如太凶险,也不会上去送死。”
这话大半是真,只隐去“借命”节。
“老奴明白。”程伯思索着道,“娘子不如把此
程伯面不改色:“晌午在前楼时候,娘子为打听尸邪要害,宁愿以酒作饵,如今刚得知尸邪要害是獠牙,又问老奴拔兽牙之事。老奴深觉古怪,还请娘子释疑。”
滕玉意歪头看程伯,悔不该把程伯带出来,此人心细如发,万事都逃不过他法眼。
她笑嘻嘻道:“程伯,有件事早想问你,阿爷说你刚过五十,为何头发和胡子都白?”
这话是真,程伯发须雪白,唯独对眉毛又长又黑,冷不丁望去,活像有人用沾满墨汁毛笔在雪白笺纸上胡乱画两笔。
程伯不为所动,蔼然笑道:“寻常小娘子听到这些诡谲之事害怕都来不及,娘子为何详加打探?说来娘子自从得那把翡翠剑,似乎就对妖异之事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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