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桂喘息阵,慢慢缓过劲来。
“爷娘就埋在离桃枝渡口不远处秋阳山半山腰上,坟前竖着块简陋木碑……”他胸膛起伏,话声断断续续,“没有亲人,邻居也早把们忘,这个做儿子不能露面,多年来他们坟前连个祭拜人都没有,偷偷去瞧过,老两口坟茔已经破败得不像话。”
他眼里隐约可见泪花,语调越来越低微。
霍丘不忍再听下去,默默把脸转向边,程伯本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不免也凄恻地叹气。
“宝娇当年被埋葬在小淮山,则怜她孤苦伶仃,二则怕日后找不到她坟墓,因此头几年就悄悄把她尸骨移出来,现藏在洛阳宅子后院里。”彭玉桂双手颤动,费力地摸向那把钥匙,“想把妹妹尸骨移回越州,让她跟爷娘葬在处,也想在自己死后,托人把自己尸骨移回家乡,分离这多年,家人好歹要团聚。这些事本来应该自己安排……现在只能拜托王公子。房间里有个箱子,用这钥匙就能打开,里头放着毕生积蓄,王公子可以随便取用。”
这话,……心里舒坦许多。”
他吃力地摸向前襟,谁知半途就无力地垂落下来。
滕玉意身子动:“要拿东西?”
彭玉桂感激地点点头,绝圣探手摸摸,摸出个鹿皮袋子,解开系绳,里头是把钥匙和个匣子。
匣子又扁又长,内里整整齐齐摆着三样物件,从左到右依次是:枚红玉印章,枚翡翠珠花,个活灵活现髹朱漆小木偶。
滕玉意心情复杂,彭玉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拜托她,越州远在千里之外,不说修葺坟茔,光是将他兄妹二人尸骨迁往越州,就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这对个小道士来说,委实太
彭玉桂喘着气道:“心里早有预感,做这些事迟早有,bao露天,只不过没想到这快……事到如今……只想请王公子帮个忙……”
滕玉意心中震,他刚才救绝圣,纵算要临终托人,也是托付绝圣更稳妥,但此人不知不愿意挟恩图报,还是有别缘故,竟转而来求她。
她移目望向那几样珍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彭老板请说。”
彭玉桂眉头松:“这些东西是给爷娘和妹妹准备,田允德因为怀疑没死,年年都会回桃枝渡口暗中打听下落,为隐藏行踪,从未正式祭拜过爷娘,如今大仇得报,本打算带着这些东西去祭拜他们,这木偶是给宝娇,印章是给阿爷,阿娘生前没戴过什好首饰,这枚翡翠珠花是给她老人家……”
他猛地咳嗽起来,带出喉咙里大口黑血。程伯忙点住他胸前几处大穴,绝圣慌忙用袖子替彭玉桂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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