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摸摸嘴上络腮胡,重新换回女装是来不及,看来今天没法亲近骑她小红马,只好让管事另换匹矮小点枣红马给她,出府骑马,带着端福行人,浩浩荡荡往西市去。
到西市门口,正赶上坊门开放,滕玉意提前遣散其余护卫,让他们有意落后自己几步,自己则带着端福,牵马往市廛中去。
尤米贵生铁行坐落在西市最热闹那排铺子,铺子里陈列着各式上等雪光威迫兵器,剑、刀、槊……凡此种种,应俱全,据说用都是最上等寒铁,售价比旁生铁行高出数倍,饶是如此,店门口仍旧停不少骏马,少年郎君络绎不绝,慕名前来挑选兵器。
滕玉意在附近转圈,踅进对面家胡人开布帛行,上二楼随便找个靠窗位置坐下,吩咐店家把店里最轻软料子拿上来。
等待间隙,她目光直在对面打转,忽听到有人粗声粗气叫:“庄穆。”
别跑。”滕玉意闲闲冲它招手,“陪去趟西市。”
小红马慢悠悠在马厩里踱步,并不肯理会滕玉意。
“噫,昨日不是同很亲热吗。是吃不顺意还是住不顺意,你出来同说说,就不信这儿比不上蔺承佑马厩。”
说着吩咐负责管马管事:“时辰不早,把它牵出来吧,得出发。”
“万万不可。”管事忙说,“这宝驹性子烈,本就喜欢欺生,娘子与它也不算熟,当心被它掼下去。”
滕玉意定睛望去,只见个异常矮瘦黑肤男子从里头出来:“何事?”
***
大理寺正厅里聚集着不少*员和衙役,个个掩袖捂鼻。
地上并排摆放着两具尸首,看样子就是从同州府送来那对夫妻,死应该有好阵,厚厚尸布也掩不住那股刺鼻尸臭味。
尸首旁,位外地来吏员忙着陈述案情:“男叫王藏宝,今年二十有五,女是白氏,今年二十有二。两口子都是同州人士,靠卖熟食为生(注1),王藏宝这门做熟食手艺是祖传,店里生意本来很不错,可惜去年染上斗鸡恶习,陆陆续续赌输不少钱,年初又因斗鸡得罪几个地痞无赖,招来不少是非,王藏宝不堪其扰,又想趁机戒掉斗鸡赌钱毛病,干脆变卖店铺,带着妻子来长安谋生,哪知还在路上就被杀害。说来造孽,
滕玉意摆摆手:“骑术好得很,摔不坏。”
管事死活不肯,小红马也只顾来回溜达。
滕玉意低头瞧瞧自己,忽然笑:“你该不是看换身男装,就认不出吧?”
她为出门方便,不但换上男装,还把自己那些惯用香囊、香串都取下来。
小红马发出声嘶鸣,干脆转过身去,把屁股对着滕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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