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道长鼻哼声,这孩子比他阿爷当年脸皮还厚,不过问句,连下回见面都顺势安排好。
他没接这个话头,反而指指蔺承佑胸口:“怀里藏着什好物件,刚才滕娘子还在时候,师公瞧你对着她拿好几次,是不是有什东西要给她?”
蔺承佑低头望,清清嗓子道:“哦,徒孙给滕娘子准备份回礼。”
想来不是贵重首饰就是什好玩物件,清虚子绷着脸道:“假如师公不过来打岔,你小子是不是就要把东西送出去?”
蔺承佑笑着没接话。
房里暖融融,绝圣和弃智忙前忙后。
蔺承佑亲手给师公奉上盏茶,又接过师公脱下来冠帽和缁衣挂到紫檀衣架上。
清虚子道长并不急着上床,只披着件寝衣端坐床边慢慢品茶,等到屋里拾掇差不多,便温声对绝圣和弃智说:“你们俩先出去吧,师公有话要跟你们师兄说。”
绝圣和弃智偷偷冲师兄使个眼色,推推挤挤出去。
“那紫玉鞍是滕家小娘子送你生辰礼?”
给她,可他方才不但主动提醒她香囊掉,过后还句话都没与她多说就走。
看当时情形,淳安郡王像是被谁约到那边去。
照这看,会不会不是在场人做手脚,而是有人趁端福不在她身边时候暗算她?
仔细回想,今晚她只有在女眷席上时候端福才不在身边。
入席后,阿姐直坐在她右边,因此动手人只能是她左边人,碰巧那根断丝绦恰是系在左边。
清虚子:“傻小子,你也不先弄明白人
蔺承佑撩袍坐到床旁榻上,尽管心里不再那踏实,但想到紫玉鞍,眼里仍止不住溢出笑意。
“是。”蔺承佑怕师公误会滕玉意,又本正经补充道,“滕娘子是个知恩图报之人,送这样厚礼,只因先前救过她几回。”
清虚子道长愣眼看徒孙半晌,忽然叹口气:“你小子头几日就开始打听绝情蛊事,是因为觉得自己对这个滕娘子动心?”
蔺承佑面上若无其事,耳根却是烫,对上师公洞若观火目光,心里啧声,就知道什事都瞒不过师公。
“是。”他干脆承认,“徒孙喜欢滕娘子,她……有情又有义,师公,回头有机会,徒孙带着她跟您说说话,您定也会喜欢她。”
她脑中飞快转起来,当时她左手边都有谁来着。挨她最近是李淮固,再过去就是武绮,再往里就是柳四娘。
会不会是这三个人中个?她沉吟不语,害人总要有个目。她时想不通自己与她们当中谁有仇怨,但她丝绦被人磨过是事实。
算计她和淳安郡王?玷污她名声?还是有什别所图……
***
东跨院里,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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