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发问:“说吧,招惹你那人是谁。”
滕玉意仔细端详蔺承佑,蔺承佑笑归笑,但着实不像要耍弄人样子,他眼神甚至还相当真诚,她勉强压下胸口那团疑惑,踮脚朝他身后望望:“好吧,世子你自己说要帮,跟来,那贼此刻估计就在翔鸾阁里。”
***
依照滕玉意原计划,进入翔鸾阁之后,她得先找个隐蔽角落藏起来,位置她都
下回?他这是要指点她?滕玉意原本只是觉得蔺承佑不对劲,这下更是满腹疑团。
蔺承佑顺势从怀里取出他常带在身上清心丸:“把这个吃,这药丸气息清凉,多多少少能压压你身上这气味。”
滕玉意错愕地望望药瓶,又抬头看看面前这个人。
和颜悦色蔺承佑,通情达理蔺承佑,主动帮她销赃蔺承佑。
这不对,这绝不是蔺承佑。
滕玉意错愕地揉揉耳朵,本以为蔺承佑要像审犯人似地诘问她,谁知他居然来这句。
他喝酒?看样子醉得还不轻。
凝神闻闻,蔺承佑身上是有酒香,然而很淡,应该只是席间喝几杯,离醉酒还远着呢。
这就怪。
哦是,兴许是怀疑她做坏事,故意拿这些话给她下套。
她下意识瞟瞟腕子上玄音铃,没响,探探袖内,小涯也没反应,猜错,面前这个居然真是蔺承佑本尊。
她思绪有点混乱,他是不是病?就算想套她话也用不着这样。换作从前,他要是想查她,从来都是单刀直入,等等,那副紫玉鞍他似乎极喜欢,今日进山途中还见他将其配在马上,是,收礼人总归面子薄,刚收下这样份厚礼,回头就揭她短,或许蔺承佑自己也觉得不够地道。
欸,这样想才觉得通。
滕玉意松口气,将信将疑接过药丸:“世子真要帮忙?”
当然,难道他态度和口吻还不够真诚?
记得那回在彩凤楼,他就是这对付她。别忘他常年在大理寺办案,早就形成套捉犯人思维,这事要是不当面说清楚,怕是没办法糊弄过去。
不行,今晚她可是来捉贼,凭什被蔺承佑当成贼来看待。
“谁说要捉弄人?”滕玉意理直气壮地说,“是——不对不对,先不说这个,百花残无嗅无味,世子能闻出这味道?”
蔺承佑心道,不是捉弄人?那就是有人欺负她,也对,滕玉意虽说脾气大点,心肠却点也不坏。
“这你就不懂吧。”他说,“百花残本身是没味道,可它解药就不同,用都是些刺鼻食料,揉杂出来味道独无二,吃这药之后,哪怕沐浴焚香也掩不住那气息,也曾办过几桩用百花残害人案子,怎会闻不出来。下回你要用这些东西,先问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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