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暗自思忖,这范围实在太大,人多,别说宾客,府外人也能趁乱扔符。
滕玉意也在腹中揣摩起来,这件事会不会与李淮固身上种种疑点有关?个原本见识短浅小娘子,再见时已经学富五车,要不是那回在乐道山庄试探出李淮固依旧极怕虫,她都要怀疑李淮固换个芯。
李家对女儿才名向来是不遗余力地宣扬,李将军能力平平,却几次御灾有方,次数多,难保不会有人把这事与他女儿想到块。
莫非有人真相信李淮固能“预知”?怕预知出对自己不利事,于是动杀机。会不会是彭震那帮人干?李家如今颇受圣宠,李淮固能预知出别大事也就算,若是预知出彭家会造反,岂不会大大地坏事。
滕玉意越想越觉得这猜想合理。
,把胳膊探入囊中悄悄掂掂,果然有包像铁锭那沉,她忙把那包取出来,弯腰递给蔺承佑:“师兄,给。”
果然点就透,蔺承佑不让眼里笑意透出来,佯装严肃接过布包,扯开系绳,把显魂砂细细撒到台阶上,然后换副认真神情,蹲下来寸寸仔细察看。
显魂砂撒,上头就显出各种残缺脚印。这些脚印拾阶而上,乱哄哄迈入李府门槛。
很显然,这七咒符把方圆百里厉鬼都引到李家来,还好五道发现得及时,再迟两日,就算把厉鬼统统驱走,李家人神智也会严重受损。
蔺承佑看着地面,口中问李家管事:“贵府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人?”
记得前世彭震麾下就有不少会邪术异士,对彭家来说,派出个把能人用邪咒害人,丝毫不成问题,而且这咒术如此阴毒,不费兵卒就能将李家上下害得非死即残。
啧。
李家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韬光养晦不好,何苦大肆宣扬女儿才名。
蔺承佑看完大门口,又带着滕玉意
管事用帕子擦擦头上汗:“老爷和夫人向来与人为善,这段时日阖府宁静,实不知得罪过什人。”
蔺承佑指台阶上脚印,淡淡道:“瞧见,这都是被这黑符引来厉鬼,被这多厉鬼缠上,阖府上下都会遭殃,要是不想再被这人暗害,最好把知道都说出来。”
管事哆嗦:“小人不敢妄言,但自打老爷携眷来到长安,处处规行矩步,几位公子和娘子也是素来谦让和气,即使出门在外,也不曾与人起过龃龉,要让小人说,小人确实说不上来。”
“前几日可有什可疑人在府外徘徊过?”
管事埋头想想:“府外夜里常年有护卫把守,至于白日——对,前日大公子过生辰邀帮好友到府里喝酒,当日来人甚多,仆从也多,府里整天都很喧闹,门口照管不过来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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