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胡子抖,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跳起来打徒孙顿,忍住吹胡子瞪眼冲动,慈祥地捻须起身:“师公到里头打坐去。你们好好招待滕檀越。”
道长这走,滕玉意也不好再待下去,恭敬地望着清虚子背影:“上人慢走,等也要告辞。”
又对蔺承佑说:“药效没那快,出点汗就好。世子好生养病,们先走。”
说着带着端福起身告辞。
蔺承佑看看天色,天已经黑,滕玉意历来爱招惹邪祟,这样个人回去,谁知半路会碰见什。
折腾晌药该凉。滕玉意拦住弃智,让端福捧过个小漆盒。
揭开盒盖,里头是盒蜜饯,这是她平日坐车时常吃,取块出来,示意端福递给蔺承佑。
“这是鄙府厨娘做蜜饯,世子若是不嫌弃,就吃这个吧。”
蔺承佑心里直泛起甜,边咳嗽,边虚弱地接过药碗。
清虚子闭闭眼,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
蔺承佑换衣裳,身上仍披着斗篷,过来时个字都没说,直接把剑递给滕玉意。
滕玉意脸热归脸热,却没忘记摸摸剑身,碰到那温润触感,悬着心落地。
蔺承佑睨她眼,咳嗽着往殿中走:“头好疼,得进去歇着。”
滕玉意心里抖,该不是刚才沐浴受风,害得蔺承佑病情加重吧,她忙跟上去:“药已经熬好,世子先把药喝。”
但若是顺势送滕玉意回府,就没法再去李府求证。
他很快就拿定主意,李府那边有严司直调查证物,明日再去也成。
“头疼是好点,就是饿得慌。”蔺承佑懒洋洋起身,“奇怪,有点想吃们府里常嬷嬷做杏酪粥,要不回府吧。绝圣、弃智,师兄走,你们好好照顾师公。”
上车之前,滕玉意在心里想,蔺承佑
药方他早看过,说起来也算对症,佑儿本就有点伤风,喝也喝不出大毛病来,所以明知徒孙身上热早就退,他也没拦着。
蔺承佑把药喝完,又接过蜜饯吃。
滕玉意回到座位上,眼不眨看着蔺承佑。
绝圣和弃智等晌,忍不住问:“师兄好点吗?”
蔺承佑语气有点“孱弱”:“头还是很疼。”
蔺承佑嘴角直往上扬,走在前头说:“也行,那就喝药吧。”
进云会堂,滕玉意再次给清虚子道长行礼,绝圣和弃智把药碗端到蔺承佑边上:“师兄,药好。”
蔺承佑却不肯接:“你们不懂,滕娘子说这药喝时候也有讲究。”
滕玉意本已坐到对面,闻言又起身走近:“没错,这药极苦,喝药时候少有人不吐,吐就白喝,喝药之前得先准备好蜜饯。”
“们房里就有。”绝圣和弃智就要到后头去取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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