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留在原地,目送那身影离去,蔺承佑应该是看见他们吧,然而不是很确定,更遗憾是,他惦记那久玫瑰糕没法到他手中,来晚,再送有败坏军纪之嫌。
日头渐渐升高,夏风吹得人浑身舒爽,随着旌旗消失,龙首原上逐渐回归宁静,滕玉意眺望着军队消失方向,
这时候,蔺承佑似是感觉到什,冷不丁控缰停马,回头往后看。
滕玉意大喜过望,再次拼命往山顶上攀爬,然而相距太远,没法瞧见蔺承佑表情。
蔺承佑确什也没瞧见,因为他注目是芳林门,按照往日风俗,家眷们通常会在城墙下依依相送。
他仔仔细细回望半天,没能捕捉到熟悉身影,不免有些失落,不过这也打击不到他,昨晚滕玉意醉得不轻,此刻说不定还没起来,只要她醒,定会前来相送。
可惜军情有变必须在今晚之前赶到陕州,没法再等下去,他迅速收敛心神,刚要回头,突然意识到什,目光移,改而望向远处个不起眼山丘。
朝阳。时值初夏,微凉风从龙首原上方刮过,行军旌旗随风猎猎招展。
滕玉意沿着山坡陡势往上急追,只恨没能瞧见蔺承佑身影,绝圣和弃智面抻着脖子张望,面跺脚:“这可怎办。”
滕玉意抱着怀中食盒踮脚眺望,忽然看见队骑兵从城内驰出。
最前头是位英姿勃发少年将领,戎服櫜鞭,红巾抹额,身背金色长弓(注1)。
这少年谈笑风生,在赤金色朝阳下疾驰而过,端是美若天神。他这出现,立即引来城墙下女眷们低呼声:“瞧,那是成王世子。”
然后,他就看到山丘上几个小黑点。
蔺承佑唇边扬起抹比朝阳还要明耀笑,尽管没能看清那行人模样,但他很自信地认定其中就有滕玉意。
他这回头,最前头那个人影突然开始快速移动,风吹,那人身后飞扬起抹渺远绚丽色彩。
那是小娘子臂弯里巾帔。
蔺承佑这下愈发确定,那就是滕玉意。这眼,对他而言比蜜糖还甜。没有言语,没有打照面,甚至连表情都瞧不清,但这幕像幅画,深深烙印到他心头,相望晌,他留恋地向那个身影投去瞥,果断拽动缰绳,回身策马而去。
“蔺承佑。”滕玉意又惊又喜,迅速回身往下跑,然而她这声低唤,转瞬间就被那冲天而起鼙鼓声给淹没。
鼙鼓声声震人心脾,俨然在为出征战士鼓气。
或是前方军情有边,蔺承佑路过城墙下时未作停留,径直奔向前方广阔陵原。
时间,烟尘滚滚,鼓噪震地。
滕玉意追晌,眼看蔺承佑身影即将消失在大队行军中,只得抱着食盒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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