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好出外屋,果然瞧见卧在廊下小黑豹。
“俊奴。”滕玉意高兴上前。
小黑豹面前围满好奇小丫鬟们,它矜持地搭着两只大爪子,碧荧荧眼睛里满是不屑,听到滕玉意唤它,懒洋洋回眸。
滕玉意把食盒递给阶前端福,蹲下来摸摸俊奴脑袋:“走,同出门趟。”
二话不说牵起俊奴项圈上金丝绳,飞快朝外走。
没脸见人,她决定整天都不出屋。
春绒把枕边小漆盒递到被子前:“娘子,这也是成王世子送来,婢子看着像是娘子前阵在玉真女冠观丢那根。”
衾被安静片刻,滕玉意骨碌钻出来。
漆盒里静静躺着根珍珠步摇,看上去再眼熟不过。
滕玉意不敢置信望着漆盒,拿起步摇,轻轻在指尖转动,没有错,就是阿娘留给她那根。
遣那份让人恨不得钻地缝浓浓羞耻感。
春绒俯身扒拉滕玉意头上衾被:“娘子别闷着自己,除这块玉佩,成王世子还送来头小黑豹,这豹子脾气傲得很,现在趴在廊下谁也不理。娘子要是不信,出去瞧瞧就是。”
滕玉意动不动。
在床上扭动圈无效,她决定装死。
碧螺和春绒望着床上那条全无声息“长虫”,无奈摊摊手:“娘子,事情你已经做下,躲起来也没用不是?”
俊奴难得听话回,起身乖乖跟上滕玉意步伐,在丫鬟们惊羡目光中扬长而去。
当初这步摇落在地宫里,事后她想去玉真女冠观找寻,可如今道观非圣人手谕不得进,她没能如愿进去,而且那地宫千变万化,这样根小小步摇遗落其中,论理早就找不到。
蔺承佑他……
步摇光芒映在滕玉意漆黑眼眸上,她胸口起伏,顾不上脸颊仍旧火辣辣,两腿往床边伸,蔫头搭脑趿鞋道:“准备衣裳,即刻出门趟。”
碧螺和春绒微讶互视。
滕玉意匆匆盥洗完毕,坐到妆台前梳妆,忽然想起事:“把头几日做那几盒鲜花糕拿过来。对,还有给阿爷做那件佛头青夏裳,也拿过来。”
这话说,像她把蔺承佑怎着似。滕玉意尴尬地蜷蜷手指,才发现自己还握着蔺承佑那块玉佩。她下意识松开手,旋即又紧紧攥住,这玉佩是蔺承佑随身物件,此刻她人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待会找不着怎办。
“两位小道长也来,说是等滕娘子起去送师兄呢。”
滕玉意岿然不动。
“再不去可就赶不及。”
滕玉意懊恼地把眼睛闭得更紧,见蔺承佑说什?昨晚是她主动轻薄他,当着院子人面,对他又是亲又是抱,这事连小豹子俊奴都能作证。想起这事,她就恨不得当场羞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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