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说:“修言,借步说话。”
陆修言有些疑惑。
魏神医倒是识趣,立刻避开去,道:“还有事情要忙,你们慢慢聊罢。”
段凌也没什要紧话同他说,只是从怀里取出块非金非铁令牌递过去。“这是你从前偷来给,如今过去这多年,也该物归原主。”
他以前直将这令牌当作定情之物,后来得知陆修言娶妻生子,也没舍得还回去。只是前天夜里,他既然已对陆修文说那句话,就没道理三心两意,继续留着陆修言东西。
“不必来打算,大哥早已安排好切。”陆修言苦笑下,道,“从前在天绝教时,大哥常对说,教中人心险恶,走步要看十步。他自己亦是如此,上次你们来山谷看,他就把该交待都交待好。”
“他是怎说?”
“他希望切从简,不必费什心思,将他葬在落霞山上就成。”
段凌听说过落霞山这个名字,是陆修言隐居那处山谷旁座山峰,山上景致绝佳,能看见云霞漫天美景,陆修文若是长眠于此,想来不会太寂寞。
“你什时候带他回去?”
整整天夜。
屋里没点蜡烛,但陆修言手中灯足以照亮半个房间。他站在门口,只朝躺在床上陆修文看眼,就走不动路。过好会儿,才大步扑到床边,叫道:“大哥!”
段凌背过身去,轻轻带上房门。
屋里很快响起压抑过低泣声。
段凌心中绞痛,抬手按按眼角,无声地望向浓浓黑夜。
他没打算表明心迹,只想把令牌还就好,谁知陆修言并不伸手来接,反而怔怔瞧着那块令牌,道:“这是……教主圣令?”
“怎?你自己偷来东西,你也不认得吗?
“今日已是初三,此事不能拖得太久,打算明天就启程。”
段凌道:“也送他程。”
“那可再好不过。”陆修言微微出神,道,“大哥他孑然身,生平挚爱只得你两个人……”
他说到这里,倏地住口,凝目望着段凌。
若天前听见这番话,段凌定会觉得惊讶,但他现在只是点头道:“明白。”
当天色再次亮起来时,陆修言推开房门走出来,他将自己情绪控制得极好,除双目微红外,瞧不出任何异样。
魏神医睡饱觉,倒是又变得好客起来,好好招呼陆修言番。陆修言问起兄长病情,他也都说,最后叹息道:“他本已病入膏肓,后来又受这重伤,实在是回天乏术。”
“明白,多谢前辈尽心救治。”
两人互相客套几句,然后就商量起陆修文后事来。
段凌胡乱吃些早饭,也在旁边听着,问陆修言道:“你有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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