铘睡眼惺忪地揉揉眼,又将身倒卧在榻上翻身继续睡,而沅萝倒不好如此托大,只是伸手轻轻拉拉魇璃手,低声道:“算……”
魇璃双眼犹如两道冷电,在眼前宫女们脸上扫过,见得她们个个面色发白,额头微微起汗,方才冷冷地挥挥手:“罢。若非本宫还要前去大殿接见来使,今个便代尔等主子教教你们,何为待客
,却是纱幕围合床顶在纱窗外透进晨曦里微微发亮。
铘和沅萝依旧左右卧在她身边熟睡未醒,很明显,她根本就没有起过床,那神秘莫测切都只是梦。
魇璃皱皱眉头,那种太真实感觉不像梦,而且那种感觉,更是隐隐有些印象,她不记得在什时候什地点见过那个白衣女孩,但可以肯定是:那个女孩定和自己颇有渊源。尤其是她说那些话,似乎颇有深意。既然如此,那……莫非真有契机?
天已经亮,花园外门廊处传来砰砰闷响,那是通往外界宫门开启声音。这意味着这夜自由又次到尽头。很快,连串轻巧又有序脚步声远远地传来,惊起园中早起飞禽,洒落地婉转清啼。那是这囚宫执事宫娥们端着洗漱用兰汤、面巾、早点之类物事鱼贯而入,到园中,有序地分为三队,分别朝梦川、藤州和忘渊三座别院而来。
魇璃静静地听着那些连串轻盈脚步到门外,而后切又静下来。而后又是两队宫娥从远处滕州、忘渊两所别院朝这边移动,想来是已经发现沅萝与铘都不在自个儿房中。不过脚步声到门口,又很是默契地停下来。
魇璃冷冷笑,她知道外面人在忌惮什,整座囚宫只有她梦川别院是外面那群看似谦卑,其实*诈世故眼线们不敢自出自入所在。不仅仅是因为现今残存风郡、梦川和忘渊这三部中,风郡和梦川国力不相伯仲,而她这个梦川帝女既不似铘般年幼可欺,也不似已然孑然身沅萝般无所依凭。有这份底气,平素里已然刻意地在这囚宫里肃立威严,此刻就算她倒头再睡个日上三竿,那班*险奴才也只得端着洗漱物事在外候着,而不敢越雷池半步。
只不过,今天却不是时候。魇璃还记得今日要前去大殿会见使臣,于是轻轻推醒沅萝与铘,而后扬声喝道:“来人啊!”
那两扇门扉应声而开,群身着鹅黄宫装,头梳双环髻宫女们娉婷而入,各自捧着手里物事并列三行,躬身齐声道:“恭请魇璃帝女金安!”
魇璃冷哼声:“这里帝裔只有本宫个吗?”
那群宫女也都是些伶俐人,眼见魇璃脸色不善,只怕是顷刻之间便要发难,连忙又躬身道:“恭请沅萝帝女、皇子铘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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