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傅家甸,已经是由军队内外看守封锁区,与外界断绝来往,出入都要严格检查。伍连德又把封锁区隔离成四个区,每个区由名朝廷高级医官负责,配有助理、医学生和受过防疫训练杂役和警察。这是伍连德独创隔离防疫措施。从那之后百年里,中国传染病防疫都在沿用这个方法。
刚到哈尔滨时,伍连德去趟俄国传染病院,那里是集中收容治疗鼠疫病人地方。他在自传中说,那是次令人尴尬探访,又是场严峻考验——传染病房里医生竟然没有戴口罩。在伍连德看来,这是种盲目自信。
负责鼠疫治疗俄国医生毕业于基辅大学,他使用当时最先进鼠疫疫苗治疗病人。但是,伍连德有预感,这场鼠疫不同以往,从前鼠疫只在人鼠之间传播,这次却能人传染人。他写道:“轮到伍博士检查时,他伸直手臂尽量抻长双耳听诊器管路,只从背部听诊肺部,并扬起头以避开病人。在病房里10分钟,让他万分紧张。”[5]
林家瑞说,伍连德判断是对,这次鼠疫是肺鼠疫,“也就是能通过呼吸传染。”
他从棉衣口袋里掏出几个布片,递给金木,说:“这病没法治,染
纱棉做口罩,“这人病发,傍晚从病院跑出来。”
两名警察从马车上拉出条破毯子,小心地裹在那人身上。那人动不动,从毯子底下伸出只手,在雪里抓几下,不动。
这个年轻人就是林家瑞,陆军军医学堂学生,个月前随伍连德从天津赶来。他看看死掉病人,叹口气,“直接拉坟地吧,能找到棺材就殓。”说完,又叫来另个警察,“定记得,把他家里人都送去隔离,今晚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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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连德发明棉纱口罩,采用普通外科纱布制成,佩戴方法和现在流行口罩基本相同
警察把尸体裹好,丢在马车上。车把式扬鞭吆喝,赶车走。两名警察跟林家瑞招呼声,举着手电往黑处扫扫,也走。
这就是太爷爷——《白日新闻》记者金木到哈尔滨头个晚上遇见事儿:目睹个鼠疫病人死掉。
林家瑞摘下毡帽,头上冒出热气。他梳个分头,没留辫子。金木笑,指指自己脑袋,他和当时很多留日学生样,也剪辫子,留着平头。
林家瑞又解开口罩,抹抹胡子上汗,重重呼几口气,又重新系上。他接过金木行李,指指对面。两人穿过空荡马路,往火车站对面格兰德旅馆(GrandHotel)走去。金木房间早就安排好。
那辆马车,原是要接金木去傅家甸。他6点多就在车站等着,没等到金木,却听说防疫区出事,有病人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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