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阔天空（12 / 12）

，曾国藩担心这件事只是个信号，随之还有相应行动。既然对奕䜣都可以爽然弃之，对于大臣，更可以卸磨杀驴。曾国藩苦思数日，开始向心腹将领吹风试探，想听听他们有什好应对办法。4月27日，曾国藩以巡察为名，相约驻扎裕溪口水师将领彭玉麟赴下关见。两人乘只小舟来到长江之中，在浩渺无垠江面上，密谈良久。彭玉麟直是曾国藩心腹，为人刚正，淡泊名利，曾国藩很信得过他。彭玉麟劝慰曾国藩说，不行干脆归隐山林算。曾国藩苦笑着说，山林里就安全吗？彭玉麟又向曾国藩建议：干脆自己带头向朝廷递交奏折，要求朝廷善待功臣。曾国藩想想，还是认为时机不成熟，不能莽撞行事。两人商定结果只能是静观其变，从京中进步解详情，弄清事情原委后，再决定下步怎办。很快，从京城传来消息证实，奕䜣只是被罢“议政王”职，不久，又开始主政军机处。曾国藩颗悬着心又落回去。

彭玉麟画像

这时候，朝廷似乎也察觉到曾国藩在想什。毕竟，对于曾国藩，同是属羊慈禧太后还是很解，在曾国藩大张旗鼓地做出系列让朝廷宽心举动后，慈禧终于明白曾国藩初衷，甚至，都稍稍有点感动。朝廷接连下三个谕旨，让曾国藩连吃三粒“宽心丸”：是军费报销免办清册；二是金陵窖藏金银去向不予追查；三是不再深究走脱幼天王之责。

那天，曾国藩专门去趟金陵郊外灵谷寺。在灵谷寺，曾国藩与寺内住持品茗闲谈，大道相通，曾国藩感觉到，寺内那些高僧，还是有大智慧。言谈之际，曾国藩颇感受益。曾国藩还特意在灵谷寺买些名贵檀香。现在，他又可以关起门来，安详静坐，享受奇特异香。长久以来，除立功立言立身之外，曾国藩追求，就是内心宁静。不仅仅是曾国藩，每个中国传统知识分子内向追求，就是宁静致远，在宁静中求得三昧。香气馥郁之时，曾国藩反省着自己行为，当身体和思想松弛下来之后，有些事情，就不成问题与障碍。这点，是曾国藩最深刻感触。有时候，曾国藩会在午后小睡番。半醒半睡之中，曾国藩能感到凉爽江风吹进窗口，有喜鹊在屋顶上快乐地鸣啼。身处这样轻松环境中，曾国藩觉得自己卸下很多东西，身心也松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