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曾国藩已经感到寝食不安,他在给家人信中写道,自己“权太重,位太高,虚望之隆,悚愧之至”。因此,“总须设法将权位二字推让少许,减去几成,则晚节渐渐可以收场耳”。况且朝廷现在由孤儿寡母掌权,自身虚弱,决定他们肯定会稍有风吹草动,都心惊胆寒、神经过敏。自己组建湘军那多年,直名不正言不顺,直到江南大营被破,朝廷在万分无奈情况下,才授予自己两江总督职位,这本身就说明朝廷对自己不信任。朝廷疑虑,曾国藩当然不可能改变,要改变,只能是自己,自己只有加倍小心谨慎,才能赢得朝廷信任,而要做到这点,最好办法,就是主动放弃权力。手握权力,就是手握潜在危险。直大权在握曾国藩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战战兢兢走独木桥样,稍有不慎,就有身败名裂危险。
实际上在进攻金陵之前,曾国藩就考虑过是不是应该退隐。对于熟读中国历史曾国藩来说,这当中潜在危险他是最明白不过。功高震主,权倾东南,中国历史上那些大臣被诛例子还少吗?他知道,攻下金陵容易,至于平平安安地从第功臣位置上退下来,就比较困难,那是需要胆大心细极高明策略。为安全起见,曾国藩甚至避免去摘这个果实。这多年战争下来,曾国藩感觉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他时常感到无限疲惫如铅注样灌满全身,他真想退下来,憩息于青山绿水之中,做个村夫野老,惯看春花秋月。但性格刚烈曾国荃正在兴头上,拼着命要亲手攻下金陵,在这样情况下,曾国藩只好听之任之,只是他每次给曾国荃写信,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曾国荃。曾国藩总是再说,现在居于高位,又窃得虚名,时常有惊恐之感,那些历史上重臣们,能够保持善终极少,担心是在这样位置上不能保护你们,倒霉时候,也会连累你们,所以们要时常以危词苦语互相提醒,以避免大灾难。
金陵完全合围之后,苏州、杭州陆续攻下,只有金陵迟迟不下,曾国藩越发感到自己拥兵揽权,易遭疑忌。这时候发生件事,更让曾国藩觉得是个危险兆头——时任江西总督沈葆桢在“厘金收入”中再三为难湘军,居然裁减湘军军饷。当然,沈葆桢此举也实属无奈,江西连连支付湘军军费,已不堪重负,作为地方官,他当然要照顾本省利益。曾国藩很生气,收集材料参沈葆桢本。沈葆桢也不示弱,告到户部,奏请江西厘金概归本省经收。曾国藩没想到是,户部居然支持沈葆桢!这件事情让曾国藩非常不快。虽然沈葆桢是代名臣林则徐女婿,但作为江西总督,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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