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张张嘴,没有出声。
那人也没走进屋里来,只抓起沈默手,把个包装精致盒子塞进他手里。“礼物是早就准备好,本来想亲自带你去看看……”
雨声太响,他声音便也像隔层,听起来不太真切。
“你可以自己去看眼,或者……”
他带着身水汽凑近沈默。
沈默不知道怎答。日子过着过着,枕边人突然换人,谁知道该怎办?他心里乱成团。
而那人已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你当然不会跟走,该走人是。”
他风度实在是好,并无气急败坏,仍像往常那样从容地收起桌上笔电,推开门走出去。
沈默双脚自己动起来,追几步,到门口才停下来。
他连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怎糊里糊涂地跟他走?至少要找回以前记忆,弄清楚他跟周扬事才行。
用唇堵住他嘴。
跟刚才蜻蜓点水式吻不同,他这次吻得又凶又急,迅速霸占沈默口腔,像是要抢走他肺里空气似,点点空隙也不留。
沈默简直以为要被他用这种方法杀死。他不由得挣扎起来,使着劲在那人嘴上咬口。
两人纠缠唇齿间弥漫开种铁锈腥味。那人仅是闷哼声,连动也没动,仍旧扣着他肩吻他。
沈默勉强逃开些,含糊地叫声:“周扬——”
沈默这次没有避开。
那人离他近得不能再近,好似下秒就会吻上来,可终于什也没做,只是低声道:“或者当作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就明白你心。”
沈默发现手里那只盒子是温暖干燥。雨下得那大,他不知那人先前将东西收藏在哪里。
他握着这份提前收到生日礼物,像是握着个人颗心。
沈默个人坐回沙发上。
外面下雨,雨声沙沙响。这屋子原本是他跟周扬起布置,可现在处处留下另个人影子。
不知过多久,沈默听见门铃声又响,他扑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去而复返那个人。
沈默怔瞬。
那人应该是开车来,但不知为什淋雨,浑身上下湿漉漉,连发梢都往下滴着水。他双眼睛也像被雨水浸过似,就那沉沉地望着沈默。
那人蓦然停住。
他唇还叠在沈默唇上,仿佛微微颤抖下,过会儿,才慢慢退开去。他嘴唇果然被沈默咬破,留着点鲜红血迹,衬得他脸色更为苍白。
沈默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样子。
但他很快就掩饰住。他松开制住沈默手,神情恢复如常,连声音也是平静而克制,说:“是,你爱人是周扬。”
他随手抹去嘴唇上血,直起身道:“今晚是不是不方便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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