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全部变成可喜金黄,且是精神十足青绿色。但佰草知道,那橘子已经很甜很甜。
细细剥开橘瓣上缕缕橘络,小心咬开,汁水沁凉甘甜,激得佰草微微眯起眼。奶奶在厨房煮赤豆饭。锅子里有排骨炖山药香气。爷爷似乎老不少,皱纹纵深。佰草伸手抚摩爷爷有中药清香手掌。爷爷手柔软温和,是那种辈子不曾碰过农活干净。佰草心安宁下来,像小时候样,乖巧地伏在爷爷身边。衰老无比猫咪小囡此时也挪着蹒跚步履走过来。黄昏光线在屋子里缓然流淌。岁月是条宽阔河,然而在这间屋子里,却看不见它流动。
佰草突然有个奇怪念头,如果自己不读书,来向爷爷学医术,将来也直在这祖传老宅子里住下去,悬壶济世,何尝不好呢。她想着想着悄悄地笑,自己真傻,这样日子过久也会寂寞,她耐得住吗?而且爸爸妈妈也决计不许她选择这样人生。他们不止次说,佰草,你要做个好孩子,用功学习,考取好大学,有个好工作。
她想得有点累。就收回心思静静看爷爷写药方。爷爷字真好看,古老药笺也真好看。页眉还有浅浅字:陈氏药房。
天黑下来。小镇倦倦地准备安眠,那归拢而来夜色仿佛倾泻墨汁。窗帘后灯火第次亮起,宛如温柔眼眸。奶奶早早铺好床,佰草像小时侯那样躺在奶奶温软床上,手指在雕花旧木床栏杆上来回抚摩。银色帐钩轻轻敲打床边,碎碎流苏垂挂盈盈。奶奶在床边剥百合。百合瓣瓣绽开,看得佰草心里很柔软。奶奶说,囡,明天给你煮百合莲子粥。佰草蜷在被子里点点头。奶奶说,囡,你乏,快睡吧。佰草又点点头,不多久就坠入梦乡。
次日黄昏,妈妈打电话来要佰草早点回去。纵然心里再多不舍,还是要走。抬头看青绵黛色晚云,朵朵洁白芦花绽放在古老墙头,心里缠绵惆怅直到疼痛。她用力呼吸,要记住属于小镇独特气息。她要离开。
她像从前那样在小镇中学操场上圈圈奔跑。她舒开双臂,似乎要拥抱这苍茫暮色。她心绪凌乱。要回槿安,要去上课,要面对那多同学……真很烦。她怕,但她躲不开。
很多年后,她依然能想起那些时光里莫名缠绵与惆怅。想着想着,眼中竟有泪意。
语文科代表实在是很难当。语文作业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认真做,尤其是那些男生,不过还是敷衍事。每日收作业成为最叫佰草尴尬无奈事。佰草在黑板上认真写下:请各组组长把今天语文作业收上来。
没有人理会。佰草只好走到每位组长面前说。组长们拖拖拉拉挪出身子,象征性地走圈,收来几本稀稀拉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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