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说,如果瓦利诺回来,我等着他。她们一同回答说有时候他回得晚。
两个女人中把狗系住的那个——她没有穿袜子,皮肤被太阳晒得黑黑的,甚至在嘴上有一点点毛——用瓦利诺的那种阴暗和小心谨慎的眼睛看着我。这是他的小姨子,现在和他睡在一起的女人;因为和他在一起,最后也就变得像他了。
我走进打谷场(狗重新扑过来),说我小的时候就是在这片打谷场上的。我问那口井是不是仍然还在后面。那年老的女人,这时候坐在门槛上,不安地嘟哝了一下;另一个女人弯下腰,拾起倒在门口的耙子,然后向男孩喊话,要他朝河岸那边看看,是不是看到爸。于是我说不必了,我从这下边经过,突然想要重新看看我在那里长大的房子。我认得所有的田产,认得一直到核桃林的河岸,我能自己去转转,在那里找个人。
然后我问:“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跌到一把锄头上了?”
两个女人从我看向他,他又笑了起来——又不发出声音地笑起来,并且立即闭上双眼。我也知道这种游戏。
我说:“你怎么了?你叫什么?”
那瘦瘦的小姨子回答我了。她说门蒂娜死的那年,医生看过了钦托的腿,那时他们还在奥尔托——门蒂娜躺在床上喊叫,医生在她死前的一天对她说了,这个孩子由于她的过错,没有好的骨头。门蒂娜回答他说那些当兵死去的儿子都是健康的,可是这个儿子生下来是这样,她知道是因为那条想要咬她的疯狗使她失去了奶水。医生训斥她,说根本不是因为奶水,而是因为柴捆,因为在雨里赤着脚走路,吃鹰嘴豆和玉米糊,搬筐子。必须事先就想到,医生说了,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于是门蒂娜说可是别的儿子都是健康地来到世上的,第二天她就死了。
男孩倚在墙上听我们说,我发现他并不是在笑——他有着向外突出的颌骨,稀疏的牙齿,和眼睛下的那个痂——像是在笑,其实是在注意听着。
我对那两个女人说:“那么我去找瓦利诺。”我想一个人离开。可是那两个女人向男孩喊:“动一动。你也去看看。”
就这样我到了牧场上,沿着葡萄园的边走着,在葡萄树的行之间现在是一些被太阳晒干的小麦茬。尽管在葡萄园的后面,由于山坡上不是榛子林的黑影,而是一片低矮的高粱,只要睁大眼睛,那片田野就非常小,像一块手绢。钦托在我身后一瘸一拐地走着,过了一刻,我们到了那棵核桃树前。我觉得不可能曾经在这里转过和玩过,在大路那里,不可能曾经下到河岸寻找落地的核桃和苹果,曾经和山羊和女孩们在草地上度过整个整个的下午,曾经在冬天的日子里盼望着一点点晴以便能够回到世界——甚至这连一整个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