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没说完,张东晨忽然噎住,略显慌乱站起身,出门去卫生间。
邢朗在办公室等他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张东晨回来,洗把脸,脸上和双手都布满水珠。
他在邢朗对面坐下,抬起袖子慌乱擦着脸上水渍,说:“口供还没录完吧,刚才说到……”
随后,张东晨很冷静录完口供,过程中只是偶有出神,语言组织略有语病,除此之外他情绪直保持很稳定。
场只有两个人参加告别仪式过后,张东晨捧回张福顺今后寄生骨灰盒。
成、住、坏、空指是四劫。此系佛教对于世界生灭变化之基本观点。于佛教之宇宙观中,个世界之成立、持续、破坏,又转变为另世界之成立、持续、破坏,其过程可分为成、住、坏、空四时期,称为人间四劫。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五泉山殡仪馆大堂外,数层台阶之下停着辆吉普。戴着墨镜男人倚在车头,略低着头正在打电话。
张东晨穿着身黑衣,抱着暗紫色骨灰盒,站在西厅外台阶上,仰起头看会儿悬在天空那轮光芒刺目太阳,低下头时眼前划过簇簇斑驳黑影,那些黑影拼接成个熟悉人影。当他用力去分辨时候,人影已经飘散。
他抱着骨灰盒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裹着黑衣消瘦身影就像个徘徊于人间阴间使者。
“走前面开门。”
邢朗说道,然后抱走他手里骨灰盒。
张东晨走在前面,到门口,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率先走进去整理房间。
邢朗站在门口,看到客厅里被
邢朗见他出来,就对电话里人说句‘等回去再说’随后挂断电话,打开副驾驶车门。
张东晨言不发上车,坐在副驾驶,拉上安全带,继而抬起双手搭在盒盖那并不精致浮雕上,如释重负似低低叹声气。
邢朗把车开出殡仪馆西门停车场,行驶在市郊墓园周边寂静公路上,两旁不断划过绵延不绝柏树林。
张东晨很坚强,得知父亲z.sha后,没有出现任何情绪波动,直到取出父亲骨灰盒,邢朗也没有在他平静脸上寻找哭过痕迹。他眼圈隐隐泛红,眼中始终悬着层泪光,但是却没有眼泪流下。
因为工作性质特殊,邢朗在警局尸检室外接见过许多得知亲人去世前来认尸死者家属,他们大都悲伤不知所以,对着已故亲人哭天昏地暗。但是张东晨却没有表现如同那些人样悲伤,邢朗至今都记得当他告诉张东晨‘你父亲昨天晚上z.sha’时,张东晨只是神色茫然又疑惑看着他静止片刻,随后他眼神略有闪动,忽然间理解那句话含义,垂下眼睛说:“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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